“疼吗？”褚蒜子抓住她的手，两个女孩的手握在一起，肤色在淡淡阳光下都近乎如玉透明，只是王熙之的中指稍有瑕疵。

郗璇眼中的戾气也悄悄化解，声音也不由小了半度，“你现在还养着鹅啊，我还觉得是传闻呢。”

ps:昨晚南岭小城春雷，断电一夜，雷声春雨连缀不断，凌晨窗外树林间有燕雀啼叫（以是昨晚没法更新）

……

王熙之眼眸里蓦地有星光点亮，莞尔道：“因为张芝先生也有洗墨池，以是卫夫人才效仿，我也有一个洗墨池，本来是我家明白的池子，现在水里的墨都把它的毛染黑了。”

谢真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眉宇间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琅琊王氏，就算现在庾氏坐大，可门阀名誉和气力毕竟是琅琊王氏的为首。若再过两年，王熙之要论及婚嫁，如何能够轮获得他陈郡谢氏？

褚蒜子眼尖，顺着阿娘的目光低低叹道：“阿娘，熙之的手有茧呢。”

“真石姐姐。”王熙之早就在谢安口中晓得他的家人，但要与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另有些不美意义，毕竟本身是从后门溜出去的，这几年都未曾正式拜见过谢安的哥哥，现在又多出一个面善的姐姐，她莫名羞怯起来，声音也变得软如轻云。

王熙之在谢安的一番无声鼓励下，终究对郗璇点头，“好，还望到时候郗兄不要因为我的年纪而谦让。”

濯缨阁前摆了两张放好笔墨纸砚的几案，谢安已经端坐席间，一副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比试的懒懒神采，郗璇迟迟不肯退席，目光落在王熙之身上，仿佛要将她整小我看破。

“我另有十七缸墨。”王熙之俄然抽回了手，浅笑道，“你天赋不如我，又不敷我勤奋，现在可佩服？”

郗璇这才发明褚蒜子还拉着王熙之的手，想起两人方才的对话，赶紧拉过她的手，将王熙之悄悄拽了起家，“你……的手指上有茧？！你一向在练习？”

可她等了。

“阿菟，来这儿坐。”

“燕衔泥，百鸟之智莫与齐。”

王熙之非常天然点头，“我不需求。”

郗璇一脸震惊，王熙之有点跟不上她的反应，双目又放空了，显得有些呆，“当然要练习，卫夫人说她当年练字把整座山的石头树皮都写满了，一日山间落雨，雨水混着墨汁落下，整座山都染上墨……”

她仿佛一向在等着他，在她的小院子里，在冷静练字的时候，在开满月光的树下。

郗方回天然回道：“若璇妹赢了，那么鄙人有幸能与琅琊王氏不出世的墨道天赋论墨，必定会成为全部江左谛视地点。”

想到这里，谢安手里的笔已蘸饱墨汁，他的手抚过纸面，微微阖目，深吸口气，笔尖自有股气味散开，一时候燕子像是感到到了甚么，振翅朝着天井飞来，在半空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