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之自言自语，“阿狸脑筋里如何有那么多希奇古怪的设法？”

谢万几近私语地嘀咕，“三哥如何会怕，三哥好凶的……”

“老爷说，让万儿去见见世面也好。”焦氏见谢尚松口，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

谢安道：“之前不是说好我教你写字吗，但我听你说，一看书帖就眼晕想吐，所乃至今不得学字……”

最后还得用颜料在蛋壳点上五官。

“好。”

等他写完抬开端时，发明王熙之已经抱着那碗在小口抿着，“好香。”

古时炼丹就如同后代的化学尝试，比如这一日，谢安一进二哥的炼丹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

“这是？”王熙之问，手指冻得通红好像珊瑚玉珠在谢安面前晃着。

王熙之咬着唇，俄然伸手指天，“龙伯，看，有大雁！”

“阿龙伯伯”失声笑了起来，“可贵见你撒娇，看来这些日子与对门那只小猫处得不错啊，表情不错，也有几分小女孩的娇憨了。”

谢尚早风俗了焦氏的脾气，慢悠悠道：“焦姨在王家有人脉，这是功德，能弄到入府名额也不易，不知二叔是何意？”

芝麻也是炼丹药剂，谢据给他吃的是《黄帝内经》中的一味九蒸九晒的芝麻蜜丸，有传此书便是从蓬莱阁中求来，分《素问》与《灵枢》两篇，《素问》是病录，《灵枢》是针法，传播到东晋时，习书者寥寥。

这是在问谢父的定见了，焦氏这么做，必定早就烦过谢父。

谢安恍过神来，冲着焦氏明朗一笑，拍了拍熊孩子的肩，“多谢焦姨担忧，到时候就费事四弟照顾我了。”

王熙之收敛了心境，点头晃脑说，“人家叫阿狸，不是小猫。对了，他刚送来这个玩意，叫不倒翁，我倒感觉这东西像龙伯，不管这司马家如何对待您，您就是不会倒下，您不倒下，我大晋也不会倒下。”

“这陆纳是陆玩的儿子，陆玩擅真书位列墨魂榜二品。顾悦之绘画超卓，其家属在江东权势颇大。”

“那可不一样，”王熙之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傲气，“兔子是要被吃的，老虎可不是，老虎吃人的。”

第十四章：不倒翁与芝麻糊

“是是是，我们阿菟是要吃人的。”谢安哭笑不得，这丫头说话三句不离吃。

谢安道明来意，“二哥，咳咳，我前次吃了你的芝麻蜜丸还惦记取味道，特来要些生芝麻。”

谢安走后，小院里本应剩王熙之与寒潭中的鹅相伴，不过本日有人早藏在院中一隅，悄悄看着两个小孩，直到谢安走后，那人方才现身。

谢安画了几只兔子，因为王熙之的奶名是兔子啊，但当他拿着兔子不倒翁去给那丫头时，却被那丫头给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