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桓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神采愈发沉，“猖獗！”

宇文嘉苑从小娇惯长大，哪受得了贺兰津这类向来嘴上不善的人，只得狠狠瞪着他，屈膝行了个礼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苏桓没有否定，“嘉苑，朕有事和你说。你如果不在乎，就在这楼里谈如何？

清脆而锋利的声音已经到了跟前，宇文嘉苑拖着绯色宫裙款款走到苏桓跟前，仰起一张妆容精美的脸，撇了撇嘴，目光极其不悦。

“快看，是贺兰公子！”

苏桓解下大氅，靠着立柱狠恶地咳起来，“……是我对不起贺兰将军，我只望他能撑到明都，撑到那一天……”

他吐出一口气，抬起安静的眼眸向游廊看去，却顷刻间僵住了。一个很年青的女孩子披着一袭厚厚的狐裘，眉眼弯弯地冲他招手笑着，仿佛不晓得甚么是忧愁。

“我会和表姐说的，陛下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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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搓着他冰冷的手，嘴角还是挂着明丽的笑容，嫣然道：“我就是想见你一面嘛，今后还不晓得能不能再看到你呢。起码让宝宝见一次他爹爹，不然他娘亲如果不在了，可没人拉着他的手说这是爹爹啊。”

女孩灵巧地应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宫女从巷子走向侧门。苏桓始终面对着宇文嘉苑，隔着一层衣物抬起她柔嫩的手，穿过沉寂的走廊，一向达到小楼的入口。

“陛下现在那边？”

苏桓谛视着他通红的双目，怠倦与哀思接连涌上心头，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地冷：

贺兰津艰巨道：“当时你说过，他们领的是贺兰家的兵，我为甚么就像个局外人，一点也没有反应？但是现在，就算我等不到父亲和大哥活着返来，就算他们反咬一口抵死不认，我仍然不得不袖手旁观！因为起码得留下活着的一小我！不管他们遭到甚么对待，我都必须假装看不到！”

北风吼怒，楼前的水池铺了一层厚厚的冰，在凋敝枯木间明晃晃的，非常显眼。碧合苑烧毁已久，在这偌大的梁宫中沉寂了十多年，难以窥见昔日碧绿之景，常日更无人涉足。

苏桓心中不知是摆脱还是沉重，安静地走畴昔扶起他，“何事。”

寺人作势要拉他，他勉强扯出个浅笑，道：“本官想奉求你去明心宫探听探听近况，陛下约莫也有这个意义，你就顺道替我带个动静吧。”

“您不消如许的。”

寺人朝某个方向抬起树皮似的手，摇了点头。贺兰津那里会听，直说道：

苏桓眼神在远处定了定，快步走上前道：“谁让你来这的？还不快归去！”

虚掩的大门一下子开了，宇文嘉苑瞋目视去，只见一袭绿衫的贺兰津挺直身子跪在门口，端倪非常凌厉，看她的眼神冷得让她没出处地颤了颤。

宫女吓得一跳三尺远，两膝颤抖，他见已来不及遁藏苑外来人，闭了闭眼，声音竟带了丝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