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稳！”

苏回暖额角青筋一抽，“那陛下跳吧，微臣不送了。”他扯谎能不能打个草稿，如何上山的就如何下去，这还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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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包里的小水囊不顶用，盛云沂抛给她一个大的，她手腕一软差点丢在地上。

盛云沂置若未闻，久久凝睇着墓碑道：“陆将军对母妃有教养之恩，对我亦是。”

远处的云有了绚彩，像染了胭脂普通，松树横斜的枝桠挡住了她的视野，但一簇金光在松针和云层见若隐若现，垂垂变得光鲜。天不知何时已经疏朗起来，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座山头，下一瞬一轮金色的太阳从云海里跃出，灼灼的光辉直射她的眸子。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们落到这个境地还不敷么！老天爷怎不开开眼啊……莫非真的是天谴！”

但是权力一旦收回，便是从云端跌到了天国里。

阳光扒开一些雾，只见蜿蜒盘曲的山路中心燃起几星红色，几座青黑的屋顶从浓烟间透出来，半晌工夫，火星连成一片，炙烤成熊熊火海，势不成挡。天涯的朝霞和山腰的道观遥相照应，上半部是灿艳缤纷的天空，下边是一样素净的色采，只是一个赏心好看，一个是夺人道命的镰刀。

他似笑非笑道：“原觉得你们作大夫的拿多了针，手会比普通人稳很多。”

她缓慢地收好，在开端缠斗的三人中寻到他游刃不足的身影，不知如何就不严峻了，又怕来处另有刺客来追杀，沉着下来只得待在巨石后遮住本身大半个身子，脚后三寸便是深渊。

苏回暖无语，“为甚么要从这里跳下去。”

苏回暖躬身祭拜过，看到他立在软绵绵的云雾边，也不知上面有多高，不由一悸，“陛下站过来些吧。”

盛云沂整好衣衿腰带，在墓前行了个虎帐礼。他身穿广大的月红色衣袍，俯身的姿式却天然带出一段寂然和冷冽，仿佛着铠甲，挟长剑，面前一骑横越万里疆场。

他欣然答道：“我确然是第二次来这里，但没有上过山顶，墓碑也是差人立的。只扫过眼舆图，不记得如何下山了，不如从这儿直接跳。”

“陆将军不是陛下的外祖么？”她见盛云沂没有别的行动，猎奇地问道。虽说是在军队里待过，但也不消以这个身份来祭拜吧，他是万人之上，对一个臣子便是点点头也能说得畴昔，如果以外孙的身份，也不消里手礼么？

盛云沂又道：“我十岁前和宣泽一起进的陆家军，将军的模样，彼时在人前大略是意气风发，人后……”他回想起幼时的辛苦，“应当也差未几。连我和宣泽都能下狠手经验，先帝给了他绝对的权力。”

她走上前欲拿起，他手指一动收回到袖子下，让她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