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听得直点头,周蔚却话锋一转:“我们想的倒是都对上了,可没有证据啊,又不是在写话本。”
这是一处石拱桥,正在沟渠拐弯之地,因年代长远,桥体苔藓满布,桥洞之下黑黝黝的,只要簌簌水流声,一行人走到桥头往下看,只见公然有一处涡流。
戚浔走近,也去看那块污渍,很快道:“是血迹。”
周蔚道:“等案子查完。”
周蔚细心一想,“不错,手上拿着东西,如何也放心些。”
后堂内,戚浔正细心检察地上的印痕,此处凡是下雨,便会被水渗入,是以早就生了很多苔藓与霉斑,他们出去之时,地上留有足迹,除此以外,还能看到很多旧时残破不全的陈迹,以及非常光鲜的拖痕。
那是一段朽烂的窗框,被人从中折断,断口粗糙,木刺横生,戚浔打了个寒噤,因她在折断的这头,看到了淡淡红色,这是血迹未被雨水完整冲散留下的陈迹。
戚浔俄然往苍穹之上看了一眼,“那日下雨,她应当打着伞才对。”她忙问那男人,“当日廖婉秋打着甚么样的伞?”
凶手抛尸之地,必然就在这桥洞四周。
戚浔看向死者尸身,“推演案情,偶然还真是和写话本一样,至于证据我还未曾想到,对凶手的特性还是体味不敷多,必然有那里被我们遗漏了。”
“有干草和陈旧的毡探,像是有乞丐在此住过。”李廉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俄然,他蹙眉看到此中一块破帷幔,那帷幔被垫在草团上,仿佛是坐卧之地,可他看到一块深色的污渍,感觉眼熟,“戚浔,你来看看——”
宋怀瑾和李廉也觉不寒而栗,李廉立即命人将凶器和绣鞋收起来,再加上那沾有血迹的毡探,已充足证明此处便是案发之地。
“昨日我还未想到,可本日那李老爷说廖晚秋打了伞,我便想到了这片伤。”戚浔看着尸身道:“可油纸伞怎会去凶手手上?”
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只能如此描述,廖夫人和廖晚堂对视一眼,皆是茫然,“我们的客人,倒是有看着便教养极好的,但是不是装的,我们不敢胡说。”
廖晚堂还未说话,一旁那做嫂嫂的便道:“是,有的,她是个药罐子,常日里常要吃药吊着,到了秋冬之日,常咳嗽不止。”
李廉和宋怀瑾对视一眼,皆有些担忧,他们还不知孙菱是否归家,眼下天然以这案子为重,二人带着大师先在铺子里搜索了一番,又将铺子里伴计的身份一一记下,便叮咛人带廖晚堂伉俪去认尸。
从甜酒巷到义庄并不远,等她二人行到门前,便见廖晚堂伉俪面色惨白的瘫坐在正门门口,二人浑身脱力,气喘吁吁,皆眼眶发红,卖力带路的衙差解释道:“看到尸身,被吓坏了,还吐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