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扫视了院子一圈,只见这处小院非常逼仄,满地的青苔泥水,角落另有杂草丛生,两侧的配房都上了大锁,看着的确是仓房,只要上房的门半掩着,当是杨咏的住处,宋怀瑾命令道:“出来搜!”
宋怀瑾话音落下,周蔚几人也上前去,傅玦站在戚浔身边,此时上前半步将她挡了住,只听砰砰几声闷响,又听到门闩断裂之声,下一刻,门被撞开了。
两个伴计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戚浔这时出去道:“七日之前,我们曾在你们书肆来查问过一次,当日正碰上养心斋的伴计来送书,他们此中有一小我,手老是拢在袖子里,不暴露来,你们可有印象?”
见差吏们冲进屋子,杨咏被吓出了哭腔,“你们,你们这是做甚么?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我也没有犯事,你们如许作践我做甚么?”
“夫人不肯白白养着他,老爷便让他在工坊做帮工,也算能挣几个银钱,厥后不想让他住在府里,便让他去鱼儿巷住着,那边算是一处仓房,刚好他还能帮着看管那些料子,他已颠末来住了一年多了。”
站在门口的少年忍不住道:“官爷们,真的没有抓错吗?他……他真的胆量很小,不会暗害人的……”
少年面色微变,“不……不在……”
这时掌柜的从后堂急仓促出来,拱动手道:“大人,诸位差爷,不知有何事?”
掌柜的指了个伴计,“你常跟我去,你带官爷们跑一趟。”
养心斋在永康坊以西,因是印书的书坊,铺面并不临街,而是在偏僻处租赁了一处民居,又加以改建以后成了印书工坊,而一起往西走,恰好要颠末万和绸缎庄,戚浔掀帘表示傅玦,“王爷看——”
那带路的少年站在门口,看到这幅场面,也替杨咏焦急起来,拉着一个守门的差吏道:“官爷,真的没有弄错吗?杨咏他不会干好事的。”
掌柜的不肯定,又去看一旁的伴计,“你们见过吗?”
宋怀瑾眉头微皱,“这不成能!”
宋怀瑾忙问:“那你可晓得姓名?”
宋怀瑾点头,“出来查抄一番!”
工头吞咽了一下,“不过我们掌柜有个远亲,的确是天生六指之人,他算是我们工坊的帮工,也领着银钱,但因是我们掌柜的亲戚,小人刚才不敢多说。”
杨咏当真急的哭起来,又因被反剪双手跪压在地,疼的龇牙咧嘴,“你们在说甚么,我真的不懂,这都是谁,我听都没听过,大人,官爷们,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鱼儿巷就在不远处,而此处巷弄狭小,不便车马通行,一行人便走路畴昔,走在半路,宋怀瑾又问起杨咏之事,少年道:“他来都城三年了,是我们老爷故乡的,他父亲是老爷的族兄,年青的时候,还对老爷有恩,是以老爷便将他收留了,但他这小我,不太会为人处世,再加上是个六指,便更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