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点头，“大火能装成不测，还能抹除凶手留在现场的陈迹，比如足迹、气味，留在现场的统统能被大火烧毁的证物。”

孙律点头，“当年实在没有仵作验尸，大要上看，二殿下的确是被大火烧死。”道出此言，他才觉本身仿佛有了摆荡，又立即绷着面庞道：“不过这话很有能够是此人的抵赖之言，案子已经畴昔了十五年，没事理不信当年的调查，而去信这个知名小卒。”

起初服侍几位女人的寺人宫女被找了来，傅玦别的也未几问，只问了他头次带着戚浔入宫那日，到过芙蕖馆的都有何人，几人林林总总说了二十来人，有各处来送犒赏的，有宫内膳房的，另有太病院看给二人开安神药的，直看的傅玦非常头疼。

傅玦心头微松，找到了这关头证物，齐明棠的死便可定性，但对于当日呈现在望月楼的第三人仍无眉目，目光一转，傅玦看到了一旁如有所思的孙律，他从孙律手中拿过验状道：“证物已经找到，剩下一枚玉扣，让他们持续捞，你我去见陛下？”

傅玦还未答话，荷塘里又有了动静，他上前去看，孙律则又在看验状，他如有所思半晌，回身叫一旁的戚浔，“戚浔——”

孙律忙应下，建章帝又问了几句坊间有何流言，便令二人退了下去。

但他料定，给吕嫣通风报信的人，必然在这些人当中。

孙皇后叹了口气，“这些是前朝政事，本宫本不该过问，只是此番几个女人在宫中小住半月，本宫也非常爱好他们，案子从乞巧节夜宴而生，本宫亦有任务，现在陛命令你与拱卫司一同查探，望你们早日有个交代。”

孙律冷哼一声，“自是如此。”

傅玦眉心一跳，这才明白孙律到底并未对他全然交底，他拧眉道：“竟有此番说辞？你既然看过当年案子卷宗数回，他说的可对？”

听她句句不离差事，孙菱沉声道：“嫣儿到底是如何死的？”

戚浔本就身份低，天然没体例干与宫中之事，也幸而雨眠指的那方扔东西之地本就不大，又半盏茶的工夫以后，一个年青的小寺人从淤泥里摸出了剩下一枚玉扣，世人见得以交差，皆齐齐松了口气。

孙律见他查问的繁复，也对案子生了几分疑窦，便低声问傅玦：“如何还要查问淑妃娘娘生辰宴上的来宾？”

淑妃生辰宴在七月初五，齐明棠死在七月初七，前后不过三日工夫，傅玦又叫来雨眠，让她将这三日当中，吕嫣何时何地见过何人，尽数写下，以做比对，待她写完，傅玦便发觉，这三日之间，吕嫣几个去过的处所很多，除了芙蕖馆，每日必去皇后和太后宫中存候……

中午初刻, 十来个宫侍仍然泡在芙蕖馆后的荷塘里。

另一老寺人不知想到甚么，叹了口气才哑声道：“当年本也是有机遇的，谁晓得被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