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万林说至此，宋怀瑾俄然眼底一亮，“徐闻璋！他是要去找徐闻璋，徐闻璋为忠信伯弟子，是当时的西山大营将领，他在兵部当过差，那陆家军中的蒙汗药，另有桐油，很能够都是出自他之手——”

“永信侯卫旸，永信侯府世袭第六代子孙，建明二十年生人，前任礼部尚书，因参与暗害二皇子赵烨被判诛三族之刑，建元十八年仲春初九，问斩于宣武门外，验明正身，发与城外乱葬岗埋葬。”

被找到的两个寺人皆年龄已高，俄然被拱卫司之人带回京中，自是惊骇不已，孙律进门，免了二人之礼，韩越看着此中一人道：“这是我们批示使大人，把你在路上想起来的那件怪事细心道来——”

火光漫天, 数十浑身引燃的“火人”尖叫奔逃，浓烟烈焰中，她瞥见江默和玉娘被火舌吞噬, 他们痛苦地挣扎, 扭曲的面孔在火焰中时隐时现，凄厉的痛叫像一把剑刺穿人的心腔, 一回身, 戚浔又瞧见火势伸展到了傅玦身上, 月白长袍遇火即焚, 大火烧焦他的皮肉, 烧裂他的身骨, 他的脸孔在火光中寸寸崩裂，顶天登时的临江王，垂垂伸直成一具火星明灭的焦黑尸骨。

戚浔晓得那处所，罪人被砍头绞杀后，按例送与乱葬岗安葬，但没有哪个收尸人会为了已死的罪人操心极力，薄薄一层沙土，不等大雨冲刷，便有野狗野禽将尸身刨出，数日以内，尸身便会被分噬殆尽。

“也不知为了甚么辩论，还闻声了砸东西的声音，又听驸马在说，‘本日是上元节，请公主殿下务必忍一忍’，可厥后长公主却接了句‘如许的人怎配’。”

他们要早些出发，便也迟误不得，没多时孙律调集世人出发回京。

“永信侯夫人叶娴，临川叶氏之女，建明二十三年生人，同为参与暗害二皇子赵烨之罪妇，建元十八年仲春初九，问斩于宣武门外，验明正身，发与乱葬岗埋葬。”

被叫到的寺人名叫蒋万林，他生出一头盗汗，战战兢兢隧道：“小人是在行宫当中卖力外苑掌灯的，因是过节，当日酉时正便得将各处灯楼点起来，待酉时过半，要让全部外苑灯火透明，小人们当时候是先将各处殿阁亭台点亮，再去僻静之处掌灯，大略酉时二刻，小人去了西门那侧掌灯，却撞见了驸马身边的小厮欲要出西门——”

孙律盯着蒋万林，“你没有看到他返来吗？”

那是拱卫司之人，在城门外已等待多时，见着孙律立即迎上来，“批示使，韩校尉已经返来了，现在人没有往拱卫司大牢中送，临时关押在京畿衙门。”

戚浔忍不住问：“批示使为何总看这两株花？”

孙律虽有些绝望，可仿佛已经窥见了当夜案发前怀疑之人的意向，他又看向一旁的沐怀礼，韩越便道：“快将你在上元节白日所见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