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看着傅玦,又看向秦瞻,他晓得傅玦之意,但秦瞻提到了先帝与太后,若要细究罪恶,莫非要给他的父皇母后也科罪不成?
傅玦喉头发苦,胸中各式郁气难平,在这泼天的委曲之前,就算将秦瞻除以凌迟之刑仿佛也只是杯水车薪,思及此,他面庞一肃回身看向建章帝,“陛下,当年之事牵涉极广,既是如此,还请陛下彻查,不然难以告慰百多冤魂的在天之灵!”
秦瞻唇角抿得极紧, 面上赤色全无, 面对建章帝之问, 竟不知如何答话, 孙律一针见血隧道:“但是你猜到了。”
赵沅一走,殿内顿时寂然几分,建章帝重回御案以后落座,冷声道:“既然你的奥妙已被看破,你刚才又说不想扳连长公主,那你最好照实交代,不然,不但是长公主,便是你们秦氏一族都要遭遇大难。”
“是以,那日夜宴邻近,公主打扮打扮之时,我听小厮说赵烨派了人去送礼品,院中无人,便寻了个借口出门去见赵烨——”
秦瞻如果未患癔症,此言自不能信,可半晌前世人才眼睁睁地看他病发,便也晓得他当真是记不得病发时的情状,孙律眼底虽另有疑问,却并未再问,只是道:“那吕嫣和齐明棠呢?”
“我求过神拜过佛,也吃过药,却都见效甚微,而我更未想到,公主会钦点我做驸马,我虽愤恨赵烨,却晓得公主与赵烨并分歧,我觉得我成了驸马,赵烨总该收敛,但我没想到,我驸马的身份,反而满足了他扭曲的恶欲。”
赵沅必定, 现在的秦瞻, 才是她相伴多年之人, 她心境各式陈杂之下, 竟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她想上前去,却被建章帝一把拉住。
“没有人能想到人前贤德温良的二殿下赵烨,人后竟是人面兽心之辈,他仗着身份高贵,不但对本身身边之人残暴无情,乃至还将主张打到了我身上。”
孙律听得蹙眉,“但你刚才病发之时,却不是如此说的。”
秦瞻点了点头,“我救了谢南柯母子,多年来从未虐待他们,谢南柯视我为大仇人,愿为我鞍前马后,让别人脱手我也放心不下,是以令他前去,我与吕嫣相约在水月轩见面,她当时已经被定为前去西凉的人选,恰是得意之时,谢南柯要脱手并不难。”
秦瞻更加忧切地看着赵沅, 仿佛想解释甚么,赵沅细心地望着他, 眼眶突然一红, “瀚卿——”
傅玦牙关紧合,建章帝见他不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朕可马上放你归府,在案子悉数查明之前,你在府中涵养,朕现在应你的,自不会食言。”
赵沅面色微变,“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