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在东角门中间的院子里,那边和着火的那间院子一样,放着常日里用不着的杂物,此中一间做药房用,因四周没有大夫,常日里谁有个头疼脑热,便遵循老方剂捡几味药喝了,可这两月,也没闻声谁去拿过药。库房里放着的东西很多,钥匙放在主簿处,常有人进收支出,药材被谁拿走实在不好说。”
宋怀瑾想到连他都才是第二次见傅玦,便也感觉有几分事理。
“另有……徐栎,李旸,他们住在一处,也挺喜好点香。”驿差说完,指了指劈面的配房,“喏,他们就住在劈面,李旸上山了,徐栎在马厩那边铲雪。”
宋怀瑾拧着眉头,“这个薛明理到底是何方崇高,如果祈侍郎能醒过来认人就好了,也不知救活了没有,走,归去看看——”
……
刘义山连声应下,宋怀瑾点了戚浔跟从,回身便出了门。
说话间回了值房,徐栎将房门翻开,毫无避讳的让他们进屋,又翻开一个矮柜,将里头几把佛香都拿了出来,和胡立一样,他屋内也有一个香炉,里头插满了香烛把。
沈临说完告别,宋怀瑾忧愁的望着杨斐几个,“刚才并未搜索到醉仙桃和迷香,应是凶手早有防备掩蔽极好,眼下祈大人是最大的线索,只是不知他何事能醒。”
戚浔抿唇,“若真落了残,也挺可惜。”
宋怀瑾闻言偏头看她,“当是非常可惜才对,他年纪悄悄,又为大周立下汗马功绩,军权在握,将来能替大周开辟多少国土,给傅氏挣个王爵都不在话下,可落了残,便大不一样了。”
因少麻沸散,祈然要生受此苦痛,沈临叫两个侍从将祈然按住,就这般替祈然缝合伤口,针刚缝上去,便听祈然疼的醒来,人若缺水的鱼儿普通挣扎不休,两个侍从按得满头大汗,沈临的手却很稳。
戚浔跟上去,与门口的傅玦擦肩而过,那刹时,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药香,待走出几步,她才转头看了一眼傅玦,忍不住问宋怀瑾:“少卿大人可知世子受了甚么伤?”
徐栎和李旸的值房上着锁,宋怀瑾和戚浔便往马厩寻人,大雪初霁,仓房马厩皆是一片缟素般的白,马儿虽不畏寒,马厩里的积雪却要有人清理,本日大部分杂役都跟着大理寺上了后山,因而马厩里铲雪的活儿便落在他头上。
“醉仙桃无色有趣,做成迷香被人吸入,一盏茶的工夫便会堕入昏睡,短则半个时候,长可睡整日也不在话下,全看迷香用料多少。”
他全然曲解了,戚浔笑着点头未多做解释,徐栎接着道:“大人和女人如果信佛,那可真要在我们这的观音庙上炷香,我们这的菩萨比别处灵!”
几匹毛色光滑的高头大马散养在马厩里,徐栎正吃力的挥动铁铲,大冷的天,他累的满头大汗,他越铲越靠前,惹得近前的马儿尥蹄嘶鸣起来,徐栎无法停下活儿安抚马儿,他先是对马儿说话,又惟妙惟肖的学了一声马嘶,公然让马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