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不再进步,也不再看她们,转而望着内里。
那仙颜道姑微微一笑,道:”贫道一向敬慕终南道藏,想在此处盘桓几日,埋头读书修行,不知两位道友肯不肯放行呢?”
洪凌波微有些愤怒,心下只感觉这个师叔如何也说不通,混不是和人好好说话的态度,无怪乎师父每次提起这个师妹,都要发脾气。
但如果全真掌教丘处机脱手,师妹得一喘气,恐怕就没她的可乘之机了。
李莫愁闻言缓缓点头,眯着眼睛,跟着节拍悄悄击掌,似是沉浸在琴音当中,内里人潮涌动,大步往前,她像是一丝也没听到。
此地往远处望去,草木蓊郁,绿得的确似要滴下墨来,李莫愁却知彼处有一不见天日的古墓,恰是古墓派地点之处。
她说着便微微拱手,回身拜别,三人见她徐行向前,走得却非常敏捷,只眨眼的工夫,人已在三丈开外,不一会儿便没入林中。那背影窈窕婀娜,夺人眼球,三人都看得痴了,但见才子芳踪杳远,唯余悠悠歌声从林中传来。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那锦衣公子边幅俊朗,但眉眼间有一股狠戾之色,想来便是霍都王子。他放下号角,朗声说道:“小王蒙古霍都,敬向小龙女恭贺芳辰。”
两人均是一愣,方才四周明显没人,不知此人是如何冒出来的,是以从速拔剑,扭过身来,却见一非常仙颜的道姑,手持一柄拂尘,身着杏黄/色道袍,明眸皓齿,肌肤白腻,端倪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骚神态。饶是两人从小削发,又自幼给师长教诲不成以貌取人,但见她边幅美好,面庞驯良,此时仍不由抢着答道:”这位道友,此地便是终南山了,道友但是要上山挂单吗?”
两人翘首以盼,却在此时忽听一把轻柔委宛的女声道:”两位道友,上面但是终南山的地界?”
李莫愁又是一笑,抬脚便从山边草木富强之处进了黑沉沉的树林里,心道:不知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要如何对付这等局面。
那姓张的年青道人却犯难了,嗫嚅道:”本日实不刚巧,有几个邪魔外道擅闯我教,上面乱得紧,道友……道友如果上去,刀剑没眼,难道冒昧道友?”
”赤练仙子,李莫愁!”
琴音微响,蓦地被人按住,尾音不知入了何方。
”师兄?你如何了?赤甚么?”
就在此时,忽听霍都道:“女人既不肯就此现身,小王只好强请了。”
“几个月前便已见过了……啊,她是未见过我。”
“弟子……”
她从小在古墓中长大,对终南山的一草一木都熟谙非常,只因不肯毕生避居在那黑沉沉的古墓当中,才给师父赶了出来,与掌门之位无缘,与师门中最精微的武功无缘。
李莫愁笑意更盛,转眼便已靠近了墓外空位,更模糊看到火线有白衣闲逛,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弟子洪凌波,拜见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