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嘿然嘲笑一声：“就是要轰动他，最好是轰动陛下，我看他这回如何说！”

“听天恒说你本日去了孤山，有一些发明？”

天恒与他渐渐往府中走，问道：“你问这个干甚么？”

焓亦飞一点也不料外师尊半夜的召见，固然已至深夜，他仍未安息，正等候着这一刻的到来。

“比不得江女官，陛下亦是非常正视你，方才真是好大的威风！”

这几日气候愈发的冷了，学馆便给女学子们放了假，让那些家在奉都的女子回家过了年节再来，其他在外埠的女学子可留在学馆过年，也可去亲戚家中过年。三京馆里只剩下宫正司的人兢兢业业地守着。没有回家的女学子不消再听学官的课，也不消被六部的主官们呼来喝去，如同放了风般结伴出游，连下雪日也不肯安生呆着。恰在此时谢吉安打着宫里的灯号，召了叶薇等季考得优者入宫，跟着宫中女官学端方，比及冬至那一日协从女官们办好宫宴。

天恒点点头，凤梧刚入府的时候，不太懂端方，擅自去了师尊的丛芜居，还拿过一幅画，国师因为这件事，差点没把他赶出去，以后凤梧就变成了当今这副性子，甚么也不在乎。那幅人像他们两个也曾见过，只见过那么一次，却不知画的是谁，画中的女子面庞婉约，文静安宁，大抵是师尊敬爱之人。

他若再看不出来焓亦飞的心机就怪了。

“那里，叶女人有凤雏卧龙之才的人，来岁招考定能获得头名，做我朝第一名女学士。含嫣永久记得同女人相处时的日子，今后还要您多多照拂。”

“大抵吧。”焓亦飞也不能必定，至于她的面貌，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眸子，时而清澈，时而带着抹嘲弄般的厉色。开端的时候是有些歹意地逗弄，谁叫薇宁与小静王有牵涉，惹得他重视了。厥后则发明她另有来源，更缠住她不放，到现在半真半假连本身也分不清了。

“有甚么就说！”

“甚么事？”

天恒吃惊地停下脚步，仓猝问道：“如何回事？”

焓亦飞有些失神，看着灯影照着的空位上雪花飞舞，摇了点头自嘲一笑：“大抵认错人了。”

焓亦飞神采稳定：“她如何会晓得，弟子是悄悄潜出来那户人家的，不过……”

“你觉得你能跑多远？”那女子渐渐走过来，面上挂着甜甜的笑，倒是整日跟在昭明女帝身边的江含嫣。她涓滴不在乎本身的裙裾被雪水打湿，走到逃窜的女子面前，蹲□拔开她脸上的乱发，俄然笑了起来：“如何弄得崔女官这么狼狈，莫非你们不晓得……身为陛下的近身女官，最讲究的便是仪容吗？”

“本日叶薇身边跟着一个三京馆的宫婢，弟子记得她的身份可不普通，这件事她倒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