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叶薇，你走近些。”

江含嫣昂首一看，不远处薇宁带着几名蓝衣内侍走来，她本日受命协查各处宫人值守，分歧与前几日的穿戴，一身淡粉色宫装，头上戴着上有珠玉下有垂纱的头冠，面上神采刺得江含嫣眼瞳微地一缩。

“是，门生服从。”

薇宁微诧道：“你与谢大人都在宫中，定然常常碰到，怎会连这个也不知？”

她跟在女帝身边，日日提心吊胆活得如履薄冰，每回见到薇宁都感觉刺目，凭甚么她到处受人赏识，不管何时都一副胸中有丘壑，万事皆掌控的模样？为何本身就做不到？

薇宁感觉她的话中有话，淡然一笑，顺口问道：“出甚么事了吗？”

天子宴请，将军拆台，这一日倒也热烈。薇宁摇了点头，仿佛对这件事并不在乎，含笑问江含嫣：“江女官为何会奉告我这些？”

“在叶女人面前，天然甚么话都说得，畴前女人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一向都记在心上，晓得您是为我好。”

武将们自成一派，谁的帐也不买。郭宏是军方的人，立储是由他提出来的，会不会军方已经想好由谁来做这个储君？当年女帝在京都窜改乾坤，而郭宏手握雄师，本可举起除妖孽复正统的大旗杀返来，但当时正值边关战事吃紧，他一反天下就会大乱，届时边关生灵涂炭结果不堪假想。幸亏如此，女帝才气有惊无险登上龙椅，军队是国之利器，总算她心有顾忌，没有朝军方下过手，但是依女帝的倔强作派，如果此次逼急了，她定然动手无情。

离得这么近，她乃至能听到国师呼吸的气味声，微小的阳光下那张诡异的面具别具魅力，柔深的双目似曾了解，看得薇宁的心一跳。

“你怕？”

“陛下在内里，江女官如何会不足暇随便走动？”

“江女官这是要去那里？”

“你曾说过，因为避读母名，以是才会少写了梅字的一笔，你的父母安在？”

薇宁的内心充满着忐忑不安，除了几次暗中窥测，这尚是她第二次见到国师的面。

“奉告我，你为何会左手誊写？”

“骗你做甚么,方才我就在前面奉茶,差点吓得突破茶盏。”说话的宫婢心不足悸，抽出丝帕擦擦盗汗。

她沉吟了会儿又问：“那陛下的意义……”

实在江含嫣并不是个刻薄成性的人，若无需求，她更情愿用宽大来收伏民气。可现在畴前对她呼来喝去的女官宫侍全都对她惊骇莫名，别的还多了些想方设法向她示好的人。那些向江含嫣示好的人中，肃王府来人最让她不测。

“圣心难测,如果陛下是以动了怒，发作下来我们也没好日子。”

“门生的父母俱已西去，人间再无亲人。”

薇宁有些游移隧道：“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