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劲性子较直,一旁的兄长马勥倒是眉头轻皱道:“京师禁军中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那落草的‘豹子头’林冲,就是小我物。”
西门庆对这厮的秘闻一清二楚,见其狡赖,毫不踌躇的喊出“催命判官”的诨号,方才让这李立绝了避重就轻的动机,一五一十将昔日的恶事并藏匿金银之处尽数道出,只求放其一条活路。
以后,西门庆将那等枪打出头鸟的事理细细掰碎了灌输给马氏两兄弟,听得两位草泽男人连连点头应是。
“禁军中的军将教头倒是其次,就怕朝廷从那秦凤、永兴两路调西军南下,届时怕是不好应对!”
“此次撤除揭阳岭上这一害,贤兄弟居功至伟,些许浮财,只当酬谢二位高义!”
“西门官人见事极明,烦请为我兄弟俩指导一条明路!”
“实不瞒西门官人,我俩徒有一身技艺却投报无门,前些日子在故乡又犯了事,传闻那淮西王庆处人马畅旺,是以想去投奔于他。”
这“催命判官”提及来也是射中该有一劫,今早下山之时,身边还跟了四五名伴计,下山同那私盐估客李俊一伙喝了一顿,下午上山来时,尚未醒酒,脚步踏实,一起走来,晃闲逛悠的直颤抖。至于那几名伴计,也是半斤八两,若不是这条山路走得熟稔,说不得这群醉鬼都得钻了林子,迷了途径。
马氏兄弟多年行走江湖,见多了过河拆桥、背后阴人的手腕,但如同西门庆这般“萧洒”的人物,倒是从未听闻,即便是那名著江湖的山东“及时雨”,其胸怀气度,怕也难及此人。
“实则当今远不是汉末黄巾之际,纵有淮西王庆之流,也远未到翻天覆地之时,在草泽中厮混,还需在官府中有一两内应,方才是上策。想那各地官府,辖区内但又草寇盗匪,只要不是冲州闹府,多数视若不见。是以这落草之谋,不待天时天时人和,只可存身,不成谋事,千万不能学那王庆之流。”
“贤兄弟先前在官府存了底,想要洗白怕是不易,如果想要落草清闲,鄙人倒是有句话,不得不说!”
“我等兄弟不过仗着一腔血气,若无西门官人提示,只怕也要成了那黑店的包子馅。提及来,西门官人对我等兄弟有活命之恩,如果本日我俩昧下这等财帛,鼓吹出去,岂不让绿林豪杰嘲笑!”
马勥毕竟是个见地颇明的,将西门庆的媒介后语联在一处,就晓得对方必定有应对之法,从速谦虚就教。
“那淮西王庆我也曾有听闻,不过他那边人马浩繁,你二人白身相投,只怕不得重用,反不如以这担财贿互助,彼时天然看重!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