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此次打仗,对于柴进和卢俊义两人,西门庆也有了一番较为直观的认知。敢情这两人都是来往宋辽两地的私运巨商,此中柴进以盐茶为主,卢俊义则是马匹、布料丝绸。至于西门庆本人,本来就是两人在山东地区的下家。
这一日,到达沧州柴家庄,西门庆一起问讯而来,对这柴家庄也多有体味。
这庄院既不是平常农家的土墙,亦不是独龙岗三庄那等小型城防,而是一水的丈五青砖高墙,门路绝顶的正面一处中门,摆布摆列两个角门,中门以铜钉为饰,开阔非常,足以并行五六人,摆布两处角门亦可通车马。
了然此节,西门庆方才晓得,这卢俊义不过一介布衣,担着大名府第一财主的名头竟没有惹人眼红,本来这厮竟有本事从北地搞到马匹。
因为之前迟误了一些光阴,解缆不免迟了些许,是以赶到柴家庄时,那大名府的卢俊义已经先一步到达。
对于沧州的印象,西门庆影象最为深切的就是“豹子头”林冲的发配地,因为地接北辽,在现现在的大宋而言,也算是一处偏僻军州。
说到底,一个戋戋知州的妻弟,即使纨绔,亦那有这等胆量敢随便攀扯欺辱柴家这等前朝皇室。要晓得,按照后代史料记录,在北宋太庙中供奉的太祖三条遗训,头一条就是保全柴氏子孙。想来赵佶即使不忿柴进的言行,最多是经验警告一二,决然不成能真取了他的性命。毕竟在以仁孝治天下的北宋,徽宗又哪敢真的违背祖训。
想那独龙岗上的三个庄子,以及自家岳丈家的庄院,庄院内里俱是耕地沟渠,而庄内都是本家亲眷和耕户农夫。而这柴家庄倒是另一番气象,周遭十余里都是幽深丛林,其间古木掩映,遮天蔽日,一道宽约三四米的途径穿林而过,直通庄院正门。
“这位豪杰,非是我等不开中门,盖因祖制,除非有宣旨中丞或当朝官家亲临,这柴门府邸方才开得中门,其他人等,即便是那当朝太师太尉,亦要走这角门进府!”
相较于这两位,西门庆倒是低调很多,既无柴进那等显赫家世,也没卢俊义在官府和绿林中的偌大名头,很有些闷声发大财的意义。
这沧州亦属火线,沿途途径一样也是盘曲来去,门路两边密布植被,此中不乏百年巨木,此等景色同后代相较,大为殊异。
门上有小厮关照,见着西门庆一行人在门前上马,当即迎上前来,晓得是自家柴大官人的延请的客人,当即满面堆笑的将一行人从角门迎了出来。
非论是卢俊义还是西门庆,都可谓一地之豪商富商,同官府俱有来往,在这私盐一事上,能够说划一于后代的地区代理,比拟于揭阳镇李俊那等行商盐估客,完整处于两个分歧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