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不等崔念奴再有其他言语,独自起家告别而去,倒把个东京崔行首愣怔在了原处,比及觉悟过来时,西门庆却已经出了闲云居,一起长笑的沿着胡同街缓缓行去,其间竟未回顾一顾,共同他那等俊朗边幅,倒是很有几分翩然气度。
离了闲云居,已过戌时,此际天气已然尽墨,沿街店铺门前的灯笼,座上的高烛四下里尽皆亮起,虽比不得后代都会那等霓虹彩光,却也照得街路透明,很有几分新奇风味。
这般热烈气象,同那崔念奴清幽偏僻的闲云居,总无半点类似之处。
崔念奴一听这话,还真就是急了。似想以这等绝妙新词,只要公之于众,只怕用不了三两日,必将街知巷闻,即便是那等贩夫走狗,只怕也能朗朗上口。到了那等时节,这唱词的女伶歌伎定然一跃而成为东京风月场中的俊彦人物,如果再有这等水准的佳词三两首,崔念奴现在这等超然行首职位,恐也要遭到影响,这倒是她毫不能袖手旁观的。
“时兄弟前日拜托之事已经有了端倪,那宅院位置不错,就在内城东南边曲院街四周,论面积也非常泛博,充足大官人筹划奇迹,只是有一桩难堪处,我亦不便坦白。那院子之前原是外埠一富商统统,可厥后一桩买卖蚀了本,因欠着蔡府一门姻亲的印子钱,成果一家子进了开封府衙的大牢,愣是一个都没活着出来的。厥后这宅邸倒是转了几手,可恰好仆人家都住的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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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外的东西后街也是汴梁一处极富强地点,而相距不远的崇明门外亦是瓦舍酒坊堆积之处,相互之间以汴河水道相连,比起内城的胡同街和马行街上,这处所少了几分崖岸自高的氛围,只是满满的贩子气味,来往之间,多有外埠客商堆积在此地。
“我应了你便是,只是恳请公子将刚才那厥残词留下全篇,一偿小女子的心愿。”
“再过数日就是旬五之日,鄙人虽是远来之人,也曾听闻崔行首的端方,到时天然将全篇奉上。”
西门庆来自后代,对这闹鬼之说底子就是嗤之以鼻,何况本身买下来是运营之用,到时候人气堆积,就算有鬼,怕也要退避三舍,有甚可惧的。
这所宅院占地甚阔,又是地处内城,卖家却仅只开价五万贯,若无这等闹鬼的传闻,那里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西门庆倒是真不在乎这“文抄公”的名声,即便抄成了此时大宋词坛的又一名柳三变又如何?期以经年,金军南下,这片繁华亦做了风卷云散,到那等时节,仅靠词名,于国于家怕是没有半分助益。
西门庆时迁两人跟着人流一起过了胡同街,以后过了高阳正店折到汴河大街,沿河向东又上了御街,最后独自穿过朱雀门去了东京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