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份孝敬恭谨,西门庆即使再不齿董平为人,现在对他也起不了涓滴恨意。也难怪汗青上有那么多的佞臣得君主的宠任,实在是因为这等人对于上位者而言,体贴巴结到了极处,过分得用。一旦用的顺手风俗了,就斯须不能分开,轻则乱政,重则亡国。
董平这厮甚是聪明,赵佶和高俅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攀扯上的。这般话语倒是一心要向面前的西门庆输诚,只要对方点头,恐怕这董平就敢以其亲信自居。
交代完此事前后因果,董平自是不肯在这程府多呆半晌,仓促告别而去,却将一脑门子官司留给了这位五品知府。
“恩主对小将有天高地厚的恩德,小将只唯恩主是从!至于官家同太尉面前,却那里有小将的职位,实不敢想,亦不消想!”
不过,当今程府下人都晓得董平将成为自家老爷的夫婿,这身份自是分歧,那管事一听是十万孔殷之事,那里还敢迟误,当即便小厮去二门内的书房奉告老爷。
这门亲,推是不管如何都推不掉的,可想想内心也实在憋屈。这一夜,就在这中厅上,程知府就如同拉磨的驴子普通,竟整整转了一宿。
那但是自家一众侍妾中最为得宠的两位,入府后更是专门请了府城行院中的白叟传授,论起服侍男人的手腕,董平信赖只要那位西门大人尝过其中滋味,想来定是极对劲的。待明日就令人一辆油壁车将两女送去阳谷县的西门府上,虽说心中可惜,可为了自家出息,些许女子自是顾不得啦。
对于程素卿,董平打从第一眼瞧见就想将其归入私房,乃至不吝用强。只可惜这回碰上西门庆这等人物,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占着便宜,反倒让人占了本身便宜。
“知府相公万勿曲解,实在是此中另有隐情!”
“来日方长,且看今后!”
关于西门庆,程素卿先前只说是阳谷县首富,偶合下救了主仆两人,只是当时已然失节,无颜回家,才做了其人的妾室。
“西门相公当今就在我府上安息,想来明日必然要来拜访知府大人!是以小将连夜登门,实为消弭此桩祸事,免除一场风波!”
“贵府令媛乃是新任山东物流所副使的侧室,小姑息算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也千万不敢冒昧!”
“你本日如果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自有你悔怨的时候!”
见着程万里气得满面青紫,董平心下也自惴惴,要晓得这但是自家的直管下属,若真是获咎狠了,他要寻本身的倒霉,即使有那位“恩主”护着,只怕也得受很多得痛苦。何况论亲疏,面前这位还是那位副使大人的岳丈,这枕边风的短长,他但是没法相抗。
一个小县土财主,俄然摇身一变而整天子幸臣,这等事的确比那位踢球的高太尉还要传奇,程万里脾气纵使再沉稳,这会儿也是惊的进退失据,嘴中喃喃,却说不清一个字,明显心境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