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琼之正值气头上，二话不说动起了手脚。

那二人哭天抢地地喊冤，但无济于事，府兵们一亮刀锋，立下闭紧了嘴。

府兵们随他来到摊前，确见三人拧作一堆，正打得热乎。

队正大怒，作势便要抽刀，那名府兵忙一把拦住，又是一番私语，比了比手指，队正翕动着鼻翼，不善地睃了一眼狄琼之，缓缓收回了刀，一声号召，“将这二人带走！”

更荒唐的是，百官辞递之事最快也须七八日才气讯断，可史思静的辞呈当日便朱批允准了。

摊主年纪不大，见之顿时慌了手脚，不敢上前，只挤在墙角规劝，

摆布此次公事并不告急，狄琼之上前两步，挑了张偏僻又临街的桌子坐下，要了碗凉茶并一份面鱼儿，趁着吃食还未上桌，思虑起礼部司的庶务来。

“唉，这般落拓模样羞见长婴兄啊。”

“望京兄，如何当街打闹起来？”此人恰是殷商。

“几位客长・・・・・・”，摊主仍旧不辞颓废地安慰着，转眼便见一队府兵执长戟大刀从永禄街上拐了过来，忙不迭跑上前去申告一番。

临行前，狄琼之冷静搁下了一锭银子。

“啧啧，你说这狄将军也够不幸的，挣下好大一份家业，到头来却无人担当。”

“颍阳传来公文，说是颍阳城郊盗匪残虐，难行调剂，让我暂于都城待命。”

殷商见他不肯多说，也未几问，捞起了歪倒的长条凳，就势坐下，自斟了一杯白水，笑道，“以一敌二，看架式，望京兄非常英勇啊。”

这日，狄琼之因京郊佛家庙会至京兆府走了一遭，出了衙门口，明晃晃的日光打头顶罩下来，忽地一阵眩晕，扶着榔柱憩息半晌，面前才腐败几分。

一旁说嘴的老友也忙上前拉扯，“那里窜出来的疯小子，找打不是？”

狄琼之正寻摸着，摊主走上前来，

殷商看了眼陶碗，道，“想不到推行儒学的望京兄竟如此不拘末节，萧洒称心，很有江湖侠客之风，殷某佩服。”

“这怪得了谁，传言他当年在疆场高低手狠绝，半点不包涵，杀红了眼连自家人都砍，就说始兴元年，流民反叛，他一举俘获十三万俘虏，那些人都是让战乱闹没了家，又饿极了，这才反叛，谁知他将令一下，十三万人啊，足足杀了一个月才杀洁净，这么重的恶业，幽灵不缠他缠谁？这就叫天谴，报应。”

“人家狄将军尚且不在乎，你哪门子的心疼・・・・・・哎――你做甚么？”那人瞪着面前莫名冲将上来一把揪住本身领口的文弱墨客，愤恚道。

二者之间・・・・・・可有甚么牵涉？

可狄琼之利落没多久，就被对桌两人的窃保私语勾去了心神。

狄琼之搁下陶碗，皱了眉，这么巧，各处皆是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