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的脾气天下那个不知，你我只需巧舌回禀，将军怨不到我二人身上。”

“那白胡子老叟就是神仙？”，小道童飘出一句，但没多想，他入门不久，资格陋劣，即便有神仙点化也轮不到他的份儿。

想起诸月前那段清楚的梦境，银鬓霜须的老者披云挂月浮游天上，手中执了一柄拂尘，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怪话。

想到此处，老者叹了口气，又阖上了眼皮。

“太医署类目繁多，药品齐备，自当受命，旁的还好说，只是这仙鹤草・・・・・・我朝地处东南，气湿地热，不宜仙鹤草存活，太医署虽录有药性，却未有存用。”

“清净多了――”，柳音怡然长叹。

狄应出了门下府衙，径直进了宫，请旨太医入府诊治，开元帝当即允准。

“多谢陛下，皇恩浩大”，狄应朝着皇宫方向遥遥一拜。

“弟子与他说了，他又说若不肯相见，须遣一得力道长伴同前去。”

“粗鄙，”柳音瞟了他一眼，“道家论六合天然，听闻阳台观中的老道尊极推许老子说，与庄子之流又有分歧，拒你于门外也在道理当中。”

“真是个粗暴莽夫”，道童气骂。

道童照道尊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赵阙听罢僵了僵脸皮，狠狠地白了道童一眼，一语不发甩袖而去。

瞬息间，余下仅剩五人，除了单手捏子正要落棋的柳音外，旁的三人仗着柳士在场，棋局未完又心有不甘，壮着胆量不肯走，另有一人对坐另一侧，一席月白长衫，腰间的玉珏竟不如他风韵惹人，此时目光紧盯着棋盘，涓滴不睬会身后的赵阙。

“老爷，太医来了。”

赵阙攥紧了拳头，撇下仆人，大步朝亭台迈去，使力推开人群，歪倒在地的仰脸瞪畴昔，一见是他，立下不吭声了，趁着拳头式微下，手疾眼快地爬起来，灰头土脑地跑走了。

二人不语，悄悄看着他。

话没说完，只听屋内传出一道降落的声音，“本尊迩来闭关悟道，不见外客，请他自行拜别罢”，明显近在耳边，偏生听起来渺远得好似天涯来。

“是”，小道童又拜了一拜，回身朝来处的方向跑去，一面搔搔耳背，咕哝着，“上仙临梦？”

“快请――”，狄应忙起家相迎，寺人不得已也跟着动了动，走到门口，便见长须太医已拾阶而上。

“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好生让老奴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