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刚说过诸事服从于我,现在便忏悔了?”西随安抬手痛饮,头也不回阔步拜别。
“这……”
如何能够?
如此几次三番,西随安语气才终有些许和缓,“教你武功也行,不过,你今后诸事皆要服从与我,可情愿?”
他广大袖袍间,银瓶在空中随身材一同翻飞游走,好似行云流水纵情挥洒于宣纸之上的狼毫普通,肆意随性。
一季三套新衣服一年便是十二件,且年年如此,毫不重样。
而后,嗜酒如命的西随安将手中一壶美酒,挥手腾空洒下。
幼年时,越是不被答应之事,越会心心念念不能放下。
西玄闻言,蓦地想到儿时与家中兄弟姐妹一同习字,只因他天生好动不喜舞文弄墨,便悄声出了书房来到教场,挥动刀枪。
西江月身着藕荷色浅纱衣裙,同色绣鞋上用银线勾画出田田荷叶,悄悄落于青石空中,更加显得她胜似出水芙蓉。
说好的教他习武呢?
未待西玄反应过来,便见西随安衣袂翩翩,行于整齐不齐的九曲梅花桩之上,更似凌波微步。
西楚皇城分内里外三层,外城是店铺、百姓居处,中城是朝中官员府邸,亦有虔诚之意,内城才是西楚皇宫。
马车缓行入中城。
西江月见面前不过而立之年的清癯男人,长发垂散于身后,身上红衣胜血,手中长幡只书有卜算子三字,“女人周身贵气缭绕,此次出行,必有所得,只是……”
“想学?”西随安抬头痛饮一番后,才侧头看着满心欢乐连连点头的西玄,面露难色,点头道:“不可,玄儿心性不决,不宜学武。”
两人弃车行于长街之上,虽已进八月,头顶金乌炙烤大地,还是炎热不已。
那算命先生见状,双眸含笑,上前两步,“只是本日不宜出行,朱紫应以他物化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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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妾身便多谢先生了。”言罢,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媚色天成。
西玄赶紧上前,抓住西随安广大衣袍,月眉星目间尽是期盼,“二叔父,求您教玄儿武功!”
西玄心中震惊远胜迷惑,但他亲身跑到木桩下,将空中看望一遍,还是不见涓滴水痕。
当时的西玄还不懂甚么是神仙之姿,但心中只觉市坊间口若悬河的平话先生所言江湖中的顶级侠客,定然没现在的二叔父这般丰神漂亮,英姿勃发!
少妇本就生的媚眼如丝,见面前男人面庞的姣美,眸中笑意也更加勾人,“遵循先生之意,该用何物化解?”
“这身衣裙穿在姐姐身上,真都雅。”木易看着平日独爱穿清暖色彩衣服的西江月,本日竟换上了稍与她春秋相称的色彩,只觉面前一新,赞不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