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皱着眉摆手：“丢死人了，这草秆又不是啥奇怪东西，你要真想谢我送顶草帽给我就是。”

“不过，你也得想想如何从洪强内行里夺返来那几块地。咱农户人终归是要靠地用饭的，要返来地，你种些谷子麦子，那草秆也够你用不是？”李婶儿见她收了话头，对劲地笑笑。俄然又想起这件事儿来。

狗蛋在院子里就着井边洗手，看到李婶儿从速跑畴昔亲热地喊着伯娘。喜好的李婶儿直乐，想伸手去抱他，无法肩上扛着东西。清瑶仓猝从屋里出来，叫狗蛋去屋内拿条毛巾，她帮着李婶儿一起卸下来。草秆落地收回沉闷的声音，她嘴里不住地谢道：“李婶儿，你看你还想着我们。你们家收谷子的时候我也没帮上忙，等您收了谷子，余下的草秆倒是被我叨光了。”

清瑶对峙：“这事儿要不照我说的，等挣了钱也不结壮。”

狗蛋比本来粘人多了，撒了好一阵娇才起床。把饭端上炕桌，两人正吃着香，内里吵架的声音愈演愈烈。那家的婆婆跟儿媳夙来反面，三天两端的吵。清瑶这几天内心装着事儿，也没心机去劝架。那日李婶儿说了草秆在这里只要烧火的用处后，她内心就一向惦记取，总感觉这是次机遇。

“这钱我是必定不能要的，你也不看看本身是啥环境？你跟狗蛋才要有些希冀，我就贴上去，这叫啥话？”李婶儿叹口气，捏着狗蛋的脸说道，“咱狗蛋这么聪明，等攒了些钱还得上书院，说不定能给你中个秀才。你要再说给我钱这话，这今后要有了草秆我也不往你这儿送了。”

狗蛋大口喝了几口粥，而后咂巴几下嘴，看着清瑶迷惑地答道：“去山上打些草返来牛羊就有的吃了，不过都喂不好，吃几口就不吃了。我们村庄养牛养的最好的就是村长家了，每次犁地的时候，大伙都眼热他家的牛。”

狗蛋看着清瑶的神采一会儿欢乐，一会儿愁苦，他更加迷惑不解了，轻声说道：“娘你如何了？”

厨房里也没啥好做的，前几日牛大哥看这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愣是送来一麻袋玉米面，她是想推让，可眼下也确切没有粮食能够吃。这面做糊糊是最好的了，用凉水和开，再倒入滚烫的开水里，碗底有些粘黏就趁着锅里的热水一搅和。盖上锅盖，等半刻钟就好。明天她用杂粮面配着野菜蒸了些菜团子，总比硬面饼好吃。腌菜爽利，就着玉米面粥吃恰好。

见李婶儿除了赞成并无其他设法，清瑶稍松了口气，开口道：“李婶儿你也晓得家里的环境，吃穿用度端赖旁人布施，就这点灯的油还是那日我脑筋清楚后，人家来看我送的。狗蛋儿一天比一天大了，身上的衣服是补丁摞补丁，这都不算啥，主如果那裤子都短一截了。还好现在是夏天，如果夏季怕是要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