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余莲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低声道：“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如何说。”

村民们见此更加大骇，但也不敢顶着刀尖冲出去，只得戚戚地瞅着不敢再有行动。

如玉拉紧了缰绳，愣愣地看着这一场景。喧闹的人声、人们绝望的眼神，皆与影象中的一模一样。人们拉着自家的牛马，肩上背着草草清算的承担，拖家带口地想要出村。每小我的面上的神情都是一样的，煞白又发急。

“颜女人。”他收起思路，徐行走到如玉面前，抬高声音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来她也能笑得这般畅怀。百里青修的眼神温软下来，在她面上涓滴挪不开，他恍恍地想，分开露华岛的这些日子，她有没有想起本身？会不会在深夜里和他普通对月思人？在她分开以后，他虽是绝望，但也并没有有所行动，只当是一场萍水相逢，散便散了。

他抬手悄悄扫过她的鬓角，略有羞赧地笑道：“颜女人，久别相逢，你可有半分想我？”

如玉悄悄晃了晃头，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这一趟指向的是未知的命数，或许她正走在通往炼狱的路途，每一步都使本身离灭亡更进一步。那些令本身心动不已的回想，已经跟着景谈纾的拜别渐行渐远。她回身仰开端，北方的天空是那样矗立而遥不成及，正如一个没法企及的梦，和一个不能念想的人。

余莲面上无色，直直地看向火线。自从踏上路途，她仿若失声普通，几近没有甚么话语。如玉不善于测度别民气机，见她如此变态，不由得暗自担忧。如玉驾着马徐行踱到她的身侧，问道：“你如何了？”

“这是如何了？”如玉皱起眉头，寂然看向火线。

颜如何的面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给本身指明方向后，便笑吟吟地送他下了山。他又那里晓得此中的端倪，只急着寻到她，好一解这相思之苦。

不该有任何念想。

她垂下视线，波澜不惊的眉眼间如同一潭沉寂的死水，好似想起了最沉重不堪的回想，正竭尽尽力将其冰封。

如玉又悄悄看了好久，才回过身欲追，却撞上余莲哀思的眼神，她怔神地喃喃道：“民不聊生，君又何尝不感同身受？”

灰蒙蒙的天空沉甸甸地压在村庄上方，不远处的村庄仿佛一只没了头的虫蚁，仓促失措。愈是靠近村庄，愈是能够看清此中破败的街道与惶恐的村民，而在村口挥动动手臂大声呼喊的，恰是甸村的保卫。

“喝点水。”白钟微微勒住缰绳放缓了速率，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她。

如玉仍沉浸在故交相逢的高兴中，上前笑道：“百里公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她转眼看了看，奇道：“如何不见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