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不偏不倚地恰好撞上了耿醉君的胸口,这也是他这几日以来一向思虑的题目。不放她,又担忧她会搅入他与十一的争乱;而放她,却又如何也舍不得。
那是刀剑在空中挥动的声音。
他正要说话,筹算好好地向她透露衷肠,却被远处的两个黑影吸引住了。
“主子给爷存候。”
干巴巴的两句话,内里像藏了沉甸甸的石头似的,耿醉君决计降落的语气,不知为何,竟能给她一种在心上压了一块重铁似的感受。
如玉眼神一凛,提了剑便刺向他。
他弯起都雅的嘴角扯出一抹含笑,藏着满眼不舍,一步步地走向正室。
这不对劲!
耿醉君看在眼里,轻挪脚步,移至如玉的身后,如玉抬起手腕筹办转头痛击,何如耿醉君行动更快,收了剑身便特长掌恰到好处地握住了她的手肘,使她完整没法转动。
说这话的时候,如玉只感觉本身的脸绷得紧紧的,又冷又紧,恐怕就像一块锈迹斑斑的铁。内心也又冷又硬,不知从那里出现的苦味让她无所适从,却又锲而不舍地满盈在胸口。
以柔制柔,向来都是行不通的,只两三招,如玉便已渐觉吃力。
“我向来没有想过君临天下,阿谁位子刺太多,不是扎别人,就是被人扎,坐得那样难受,又能获得甚么?偶然我也会想,就这么留在这里过一辈子,一每天高低公堂,不紧不慢地如许……糊口下去。”
抬了抬眼睑,偷偷看了他一眼,那张充满了刚毅线条的面庞。耿醉君本日着的还是玄墨的长袍,缎料的外套被徐风吹得似动非动,衣摆处不知是在那里被弄皱了,却显得别有风情。他侧脸的表面在阳光下影印出一束束班驳的黑影,洒下一地平和。
他垂下眼,轻声而又果断地说道:“竹古的不速之客台端光临,我这个店主说甚么也得好好接待,总不会等闲放你走就是了。”
若说之前的是凛冽而又带有傲睨群雄的气势,那么现下轻现在如玉面前的是温润高雅的婉约。奇特的是,如此矫捷细致的剑法,在耿醉君的剑下井披收回不成言喻的豪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耿醉君的视野跟着她身子的行动而挪动,把她的背影映在眼底,仔细心细,没有一分遗漏。她那么放松,背脊上的线条柔嫩美好,不消瞧,他也晓得她现在脸上必定如同当初本身无数次谛视时的那般淡然闲适。
半天,耿醉君微微倒吸一口气,勉强抚平了心态,别开了目光冷声道:“软禁你,天然是为了不让你再做出特别之事。”他停了停,又道:“我此次来,就是看看你在干甚么,是不是又在打一些不自量力的主张。”
他又走了几步,目光超出挡在身前的矮木乔灌,落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