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又紧接着道：“我也老了。”

玉姵便熟门熟路地过了林子向西边去寻大皇子了。到了院子前面，见了那保卫的斜了眼道：“还不快放我出来？”

那保卫嗤笑一声，扭了不理睬她。哪儿来的疯娘们？

接着大皇子就在菩提树下叫人铺了草席，大师皆是席地而坐。他亲手给长公主倒了茶水，顿了顿叫特地给意姐儿两个小女人上了杏仁茶。

意姐儿也笑道：“没甚么，说清楚就好了。”说着抿了一刻乳红色的茶水。大皇子这边的杏仁茶却没有以往吃的那样花梢，只纯白的茶水上面撒上几点芝麻，吃着淡淡的甜，稠密香醇的味道久久不散。

那婆子正嚼瓜子皮用力嘬味儿呢，她好些日子未曾吃到荤腥，闻见香味口里生津，内心估摸着她二人定然是有事儿相求的，只横了眉毛道：“这庙里呢！我却不敢受的！”

玉姵像是有了力量，扶着树干哑声叫到：“你出来啊！我、我在等着你。”说着又留下一行泪来，眸子子红红的。

长公主意了他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微微点头道：“是你。”

玉姵就在外边石头上坐着，夏天早晨还是有些闷的，可山风却偶尔能挂来一两阵，她一时冷一时热，很快便打起了喷嚏。

大皇子瞧见面前一身茶白快意月裙，乌黑的秀发以一根玉簪子绾住的少女，微不成见地皱眉：“你……是念敏县主？”

长公主起家便带着意姐儿几个分开了。大皇子一人留在院子里，抬头朝着天空合上眼。

长公主又问了玉姵的事儿，许氏就着柔荔的手喝完药汤才皱眉道：“昨日返来身上还是湿的，媳妇瞧着实在不像模样，便把她关在屋子里再不准她出去了。”

长公主不喜他如许温温吞吞的本性，更不喜他的语气，只皱眉道：“你好生修行罢。”说着起成分开。

归去的路上，长公主去瞧了一眼许氏。许氏身子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了，长公主问起来她忙道：“等明日媳妇儿便能下地了，也不幸亏这山里呆太久的，几个姐儿皆会发闷的。”

天晚了，丹青便拿出箱底下玉姵偷偷藏着的几样零食来，哄了给玉姵守夜的婆子道：“我们姐儿也道你守夜辛苦了，我们好歹也算有缘分，便偷偷拿了这个……和一点小酒来。你偷偷吃了，莫要给旁人晓得。”说着又很奇怪似的，把纸包从怀里拿出来递给那婆子。

大皇子斜靠在树边上，淡淡挑眉道：“哦，那是我给之前阿谁小女人戏弄了。”又对意姐儿笑道：“你和你外祖母年青时候，很像。”

走在背面的国公爷僵着脸，别人不晓得，他却多少晓得一些，这大皇子是因甚么出去的。

长公主：“……”

玉姵不成置信，又想尖声叫，给那保卫一把扼住了纤细的颈子，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一边的丹青吓得尖叫起来，又给另一个保卫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