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顶着一脸淡黄的玉香膏,歪着脸嗤笑她:“胡说,莫非我出嫁了便不是宝贝了?何时轮获得你当宝啦?我还嫌你呢,想当年大夏天非要同我坐一个肩舆,一身臭汗我现下还记取呢……啧啧”说着又暴露一脸嫌弃的样儿来,可惜膏子太丰富,也瞧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都城,国公府。意姐儿团在床上也未曾睡着,架子床托起一层层纱幕,使她看不逼真窗外月色。她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脚踏着茜色纱帘一步步走出里间。
金珠给她喂了半碗子牛乳,意姐儿已经困得合眼了,不得不再洗漱一通才摸到床上,不到半柱香工夫已经熟睡地苦涩畅快。
吕家最怕的就是长公主的“贤人丁谕”,没一会儿便让步了,不过出嫁当日,吕仲之和端哥儿另有薛氏和阿湘倒也来了国公府吃辞亲宴。
“嗯。”
意姐儿另有闲心看着镜子嘲笑清姐儿:“一早晨不见,清姐姐的眼睛便成了绿豆大小,真真……嘶……”
“有了这个,佛祖也可保佑你安然……直到返来的那一天。”我们姐妹俩再把酒言欢。
可左等右等却不来,意姐儿提起裙摆便要去正院里。贺姑姑正巧也踏进了院门,瞧见她面色也不大好,只摇点头道:“公主说了,姐儿先行梳头罢。昨儿个公主歇的晚了,现下才刚起来,等她洗漱完再核了账册,自会来瞧您。”
意姐儿摆摆手,叫金珠开口,表示那妈妈持续。
按事理她本是要从吕府出嫁的,只长公主态度很倔强。长公主只道吕家于她未曾有甚么养恩,嫁奁备的也未几,又拿出贤人的口谕说事儿。
侍画吓得从速拿帕子给她悄悄擦脸,轻声哄道:“姐儿都是新嫁娘了,章大人如许的贵公子是都城多少大师闺秀求不来的?我们姐儿如许有福分,可不兴再委曲的。”
云钗和一旁的侍画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答她。
意姐儿点点头,放下心来,又叫贺姑姑进屋坐一会儿。贺姑姑点头推委道:“不必了,公主还忙着呢,奴婢也要去帮手的,如何幸亏姐儿院里享清福。”
守夜的云钗忙道:“姐儿但是不适意?要不要使厨房做点吃食来用?”
虽说都城与青州相去甚远,但出嫁时候仍旧是要戴凤冠霞帔,面上要涂上厚厚的脂粉。加上意姐儿乃是县主,有了品级,身上的穿戴同普通新嫁娘又是分歧的。一大夙起来,洗漱匀面好,再吃板块蒸饼,身上便给挂上好几层金饰,差点给压断脖子。她只觉着喘不过气来。
银宝悄悄点头道:“恰是,姐儿晚膳才用了将米一点点。一饿就轻易出状况。”说着又提了灯笼亲去小厨房,叫做些温热的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