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悟空挠挠头，坦白说这两样都不是他用得上的东西，平时也不如何留意，不过还是帮着找了一圈。最后马倒是找到了，就在岩石后背，只是鞍辔缰笼全没了，浑身光溜溜的。

伸手试了试水温，唐荃几近被幸运感淹没。要晓得，不能沐浴是比秃顶、穿僧衣更让人难以忍耐的事。

少年为莫非：“我在高山上睡不着，要不徒弟你上树跟我挤挤？”

“一张很大很大的嘴，把我像棒棒糖一样含在嘴里，啃啃舔舔的。”她心不足悸地打了个冷颤，从速站起来活解缆体，拍打着外套上的白霜，这北方的霜就是厚，还黏黏的格外难拍。

“甚么？这孽子怎可如此无礼！是本王教子不严，在此给二位赔罪了。”

“温泉！”

“不怪你……”唐荃声音都是有气有力的，“是昨晚做恶梦了。”

“徒弟你熟谙啊？”悟空奇特地问。

“甚么？谁敢打我的三儿？！”天上仿佛打了个响雷，一个声音大吼着，浓云随之降下。

他只能在山谷那一小方六合里，草木为伍，虫蛇为伴，没有敌手，没有仇敌。

憋气地落回地上，唐荃凑上来谨慎地说：“要不，先用饭？”

悟空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唐荃上前与他并行，目视火线，假装平常赶路的模样，两片嘴唇微微爬动道：“千万不要转头，听我说。刚才不谨慎碰到那匹马，金环策动了，我们先――”

黑夜里，红色的雾霭如波澜般翻滚涌动，安静的潭水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沿着岸追逐奔腾，垂垂旋起一个庞大旋涡。

“是啊，刚才我不谨慎睡着了，醒来就不见了。”唐荃指着潭边，“本来行李和马都在这个位置，拴在一起的。”

“一条白龙。”

“哇呜……”唐荃躲得远远的，啃着不知甚么植物的根茎，看得目炫神摇，没重视身后白马张大的嘴在看到悟空的金箍棒后又合了起来。

“小白龙，不打你，出来吧，我们是取经大家大家人――”

既然下定决计要完成任务来调换回家的机遇，唐荃也就安下心来，和悟空一起说谈笑笑，没了先前的焦炙。

“恰是犬子，家中排行第三，人称玉龙三太子。” 西海龙霸道，“小儿生性恶劣，如有获咎之处，还请大圣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与他计算。”

“悟空……”孱羸的凡人徒弟厚着脸皮挨过来。

“应当没有……”悟空也有点游移，“我怕一棒子打死了没架打，用心放轻手腕了。”

“莫非有贼？”唐荃惊奇地看着四周。

早上起来，看到徒弟精力委靡的模样，悟空惭愧了，昨晚就算不睡也该给徒弟当暖炉啊。

悟空拍胸脯包管会尽快再帮她扒一张皋比，就一跃上了树。

“是哪路大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