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陈老太太和陈子庚不重视时,谢良辰出了院子,向房后走去。
夜深人静时,陈老太太家中的灶房还亮着火光。
孩子们又是一笑。
婆子吃了一碗杂粮饭,又喝了几碗水,却没有走,终究在陈老太太家中住下了。
谢良辰点头:“对,草乌。”
婆婆一双眼睛落在那少女的脸上,悄悄地打量着她。
看着碗中的野薄荷,婆子微微怔愣:“这是甚么?”
谢良辰点头:“没有,火候不对,还要重新再做。”
说完话,常悦的身影就又消逝在谢良辰面前。
谢良辰点头实话实说:“山上奶参很多,代价不高,但是草乌还能够,如果您能信得过,我们收药一斤三十文。”
村民们也连续学认了这些药。
陈老太太下认识地想说没有,看着那老婆子薄弱的模样,不由内心一软:“早晨还剩了些吃食,你等着。”
天垂垂黑了。
“渐渐来,”谢良辰笑着道,“见很多了,下次就识得了,若你们一学就会,我这个先生也就没甚么用处了。”
谢良辰走进灶房为大锅加了把火,锅里另有黄精没有蒸好,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那婆婆的手伸进笸箩,然后拿出了黄精放在鼻端闻了闻。
婆婆仿佛是随口道:“做好了?”
“阿姐,”陈子庚凑到谢良辰耳边,“那婆婆也不晓得是甚么人?为何来我们家中。”
就连黑蛋这些小孩子,有陈子庚在中间指导,他们也学了七七八八。
谢良辰走到跟前,先向婆婆行了礼:“我去看看您带来的药材。”
村中年纪大的人,不如半大小子认得快,他们手脚敏捷,常常在山中跑来跑去,碰到差未几的药材就来扣问,如许三番两次下来,就摸了清楚。
“这棵比较大,乍看起来不太像,”谢良辰将奶参折断,当即从内里冒出红色的汁液,“与我之前采给你们瞧的是不是一样?”
黑蛋讪讪隧道:“这长得不一样啊。”
陈老太太见外孙女、孙子带回了个婆子,顿时有些希奇,二话不说拿出大碗来接待人喝水。
喧闹了半晌,终究陈玉儿道:“这个像草乌,明天我看辰阿姐在画,与这个很像。”
谢良辰向常悦施礼,常悦仓猝遁藏:“谢大蜜斯有甚么事叮咛?”
陈玉儿指了指谢良辰手里的另一味药:“我说这是草乌。”
听到这话,陈老太太就像被人在心上扎了好几针,外孙女说这药制好能卖很多银钱,她本来还抱着很大的但愿,毕竟外孙女说过的话,很多都实现了。
半晌以后,常悦快步而来。
院子的笸箩里晒着谢良辰蒸、晒了几次的黄精。
婆子端起了碗,抿了两口,然后点点头,随便地向院子里看去。
就算每天吃稻米饭、鸡蛋,这身子骨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