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双手撑着白瓷盆,打了一盆净水,一捧接一捧往脸上泼,眉毛眼睛都沾了水珠子,就没了刚才的精力劲儿,哗啦哗啦的冲刷完了,一昂首,瞥见镜子里多了一小我,沈培楠正阴沉着神采,抱臂站在门口。
沈培楠握着他的手,抬起眼睛道:“小莫,我跟你说实话,自从你那次受伤,我再没调查过你,不是因为信赖,是我尊敬你的品德。”
沈培楠深知莫青荷年纪虽轻,一颗心却大的很,一顿饭的时候,心中必定不知过了多少动机,再遐想到刚才他那哀痛里暗含坚固的眼神,已经猜透了□分,推开世人就大步往上追。
沈培楠看着他这副不幸巴巴的模样,叹了口气,一双冷峻的眼睛显出浓浓的倦怠,却把他往怀里一揽,在脸上悄悄的吻着,亲他的眉毛,眼睑,鼻梁,逗孩子似的在脸颊上咬了一口,又含住那块皮肤用舌尖□,最后滑到唇边,启开他的齿关,卷着他的软舌强行索要了一个深长的吻。
沈培楠受不了他挑衅,攥着他的前襟,高高的擎动手要打:“你当我不敢吗?拉到野地里一枪毙了,比杀一条狗还轻易!莫老板,我养过很多人,有玉乔那种,也有杭云央那样的,他们拿本身不当人,我就不把他们当人。你不甘出错,我就敬你重你,你说你至心实意,我就也至心待你,但不代表我容得下你偷鸡摸狗!你跟我说,你这么高的心,干着这么贱的事,你为了谁忍辱负重啊,嗯?
几近在刹时,两人同时反应过来,莫青荷跳起来就跑,被沈培楠从背后一把拖住,一句话不说,按在妆台上,扒了他的裤子,照着那乌黑的臀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下去,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兔崽子,让你跟我犟!”
沈培楠看着他挣扎,嘲笑道:“我当着统统人的面保护你,是要保全你,不是因为我好乱来!你跟我说说,妈提了几句你们这行当的话,你急着辨白甚么?你感觉我们都误党祸国,只要你懂虞姬恩德,以是被贬低两句就万分委曲吗?你这么忧国忧民主动进步,为甚么当伶人跟着我!?”
他晓得这一局要输,手指狠狠掐着大理石妆台的边沿,想要倒,却又强撑着不倒下去,抬眼望着沈培楠肝火凛然的脸,梗着脖子道:“你如许,跟半年前有甚么辨别?我的默算白搭了,你打死我吧,打死了洁净。”
莫青荷没说话,自顾自捞起毛巾擦脸,又翻开装雪花粉的盒子,细细扑了一层,用小方块棉纸擦拭鼻翼,好似对那一小点浮粉产生了激烈的兴趣,眼睛却红红的,倦怠道:“看甚么呢,伶人卸了妆,最是没法看,比浅显人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