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羽笑道:“也不知是谁嘴巴不把门。”
待他再展开眼睛,那里另有甚么纱幕凉亭,那里另有甚么钟林毓秀,窗外皎月团团,身边还是是师兄温馨姣好的睡颜,方才统统仿佛大梦一场。
还未等白将离点头应过,二女人也侧过甚来,对他柔声说道:“我姓言,比你年事大上很多,也算得一只老鬼了,你要唤我姑姨都可,如果不风俗,也便随他们一道唤我二女人就是了。”白将离只点头点了,唤她一句‘二女人’了事。
却说白将离谈及常日兴趣,方斯羽微微一叹,将头上斗笠拿下,只道:“你与那二女人倒非常相像,应极有话说。”白将离便诘问那二女人是谁,方斯羽站起家来,看扁舟展转逆流,笑说,“哦……那二女人啊,是我们几人中剑术最好的,你如果有甚么心得贯穿,尽管问她去。”
船尾的青衫人坐在边上,双足空悬,波浪跌宕的江水在他靴下缓缓流淌而过,他手握一柄竹竿,银色的丝线在月光之下耀耀生辉,只听得此人懒声说道:“小友且随某前去赴宴罢,本日是那凤大先生做东,断不会无趣的。”
“天然不来,恰好清净安闲。啧,没见着你一来便占了我的便宜吗。”于肃手上酒盏微一顿,摇开端来,“心肝与骨肉岂能相提并论,大先生可就这么个,你如果风骚些许,骨肉要多少有多少。真是坏朋友,每次瞥见你,都要被你占去口头便宜,幸亏我打不过你,不然叫你这漂亮面貌都化作血肉枯骨。”
毫无由来,亦无分辩。
世人又笑,二女人只道:“我不过闭关几日,却不知大先生还会看起面相来了。”
这时方斯羽又笑道:“我怎敢罚他,若狠了,可要有人寻我冒死的;若轻了,我自个儿心头也不畅快。”顿时惹来世人笑声,方斯羽也笑过,又悄悄握住白将离一边胳膊说道,“这是我方才熟谙的小友,是不是极好。”
“看来这位小友也与我一道,是个得志人呢。”白将离俄然臂膀被拉,却毫无还手之力,只昂首一看,倒是那一向沉默的黑袍人,满脸痞笑。
白将离观他们谈笑风生,妙语连珠,针锋相对,见缝插针,言语之间毫无客气之意却又不会过分,心下不由有几分恋慕。又想起师兄常日的性子,最是暖和冷酷,是毫不会与他这么说话的,不由有些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外化境:引别人神识灵魂入虚无化境,得也得,失也失。
白将离便道:“莫敢不从。”
这时江面遥遥驶来一叶扁舟,有人立于船头,披头披发,宽袍大袖,任那冷风飒飒,单独揽尽乾坤万数。只放声高歌,歌声清越昂扬,似是极了放浪形骸,腰间尚还悬着一沽酒。
但脑后仿佛搁着甚么,白将离只伸手去够,竟是一个小盒子,与梦中所赠一模一样,五人的礼品,就放在这须弥芥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