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双耳!?”小钟半信半疑,滑头的检察李大水神采。
李大水被带走了,三儿跟小钟都松了口气,两人相对而视,小钟乖觉的取出今晚卖灵符和葫芦的钱,三儿拿在手中掂了掂,“挺懂事啊。”
小钟头大道:“大哥,能不能筹议一下……”
扣住小钟的人,天然恰是张果。他一起也跟着小钟和李大水跑,追到这里后藏身暗处,直到现在方才现身。
老者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无法点头,拍拍李大水道:“到处寻你,本来你在这里,如何又跟这地痞恶棍较量了,早跟你说了,人都是贱骨头,你为他们好,他们不但不领你情,内心还不晓得如何骂你呢。得了,现在有更首要的事,你把人交给三儿,跟我走。”
李大水肃眉肃眼,语气峻厉当真。自从小钟到百媚千娇阁摆摊起,两人就较上劲了,前几次小钟仰仗着卖惨装不幸,博取了李大水的怜悯,抓了今后也没惩罚就让他走了,谁知这厮屡教不改,还恰好就跟百媚千娇阁过不去。
三儿带着剩下的武侯,拿着小钟的钱走了。
夜里的平康坊彩灯像繁星一样多,但张果还是重视到了相国府上空分歧平常的幻光。他仓促交代小钟,却被小钟一把拦住。
小钟脸上的神采一点点窜改,“你认得?”
李大水追着小钟,喊他站住,小钟闻言跑的更快了,也难为他长得又高又胖,扛着竹竿承担,还能跑那样快。
坊内曲巷纵横,小钟看着粗苯,实则矫捷,在曲坊内游鱼似的乱窜,李大水则死咬不放,小钟几次转头,都见他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就像他说的,明天任凭小钟再耍甚么手腕,都不会让他逃脱。李大水此人出了名的轴,以是才有平康坊一哥的称呼,武侯铺里的武侯,只是不入流的小吏,算是服徭役的一种,连俸禄都没有,就靠缉事跑腿,办理办理坊内治安,从各商店摊贩手中弄点小钱或油水为生,只要这个李大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甚么好处都不要,就要秉公措置,弄得平康坊各家商店与摊贩都对他极其头疼,避如蛇蝎,只要轮到他当值,各家都比较循分守己,就连街面上的醉汉青皮之流,都不肯意在他当值的日子里过分猖獗,因为,只如果被李大水给抓住,最折磨人的,就是要背《刑法志》或者《唐六典》。凡是不识字的,他还都有耐烦一个字一个字教,只消被他抓住一次,那样的惩罚毕生难忘。
张果想了想,拿出带有御城守标记的荷包。“这个标记,你可见过?”
这边李大水也是汗透重衣,内心早在迷惑,如何这个瘦子竟如此能跑。听小钟认输,他点点头道:“好,那就诚恳跟我去武侯铺接管惩罚。”
“钱都给你们了,如何没完啦?我好歹也是堂堂八尺男儿,血气方刚……”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脸,劈面撞入眼瞳的,倒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