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是去红湖泛舟？”

蔺伯钦神采安静，他此时也无眉目。

宋志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小云，也晓得本身坦白不住，因而老诚恳实的交代：“大人明鉴，草民……草民的确和杜氏长女娇娇互生情素，客岁还下过聘书成心求娶。但因草民贫困，娇娇父母并分歧意这门婚事，还让娇娇不准与我再见。可前人云，堆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要情难死！我和娇娇情深意重，怎能是以断交？故此只好坦白着其父母，暗中来往。但草民发誓，我与娇娇清明净白，绝无轻易！陆小云与娇娇乃手帕交，好几次都帮了我们忙，此次也一样。”说到这里，宋志河不由红了眼眶，“昨日我们约见红湖泛舟，互诉衷肠，见天气已晚，我便亲身将她奉上一辆马车，看着她往县城去后，我才分开。未曾想，竟是天人永隔，最后一别。”

“没有！”陆小云辩驳道，“那只是大要！要不是你们逼迫，娇娇如何会做贼般与宋志河幽会？”

蔺伯钦冷冷道：“陆小云，公堂无情，切莫胡编乱造。”

陆小云被吓了一大跳，头上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收回“叮”的声响。

宋志河眉清目秀，身穿青衫，看起来有些孱羸，他来到公堂立时双膝一软，下跪哭诉：“大人，我冤枉啊――”

“是……”陆小云又点头，“不是，不是，没有去红湖！”

杜氏道：“大人，草民乃玉轩楼掌柜，杜玉轩。”他指了指中间的妇人，“这是内人，齐氏。”

听到这话，陆小云才缓过神来，她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尸身，游移上前，哈腰缓缓翻开盖着尸身的白布，待看清死去的人是杜娇娇，顿时吓的发展三步，跪坐在地，面色惨白：“娇娇……娇娇她如何了？”

蔺伯钦不语。

蔺伯钦扫了一眼尸格，蹙眉道：“疑犯明显是个成年男性，但不晓得他是否还在清远境内。为保险起见，杨腊，你让主簿写张榜文，立即张贴，让县中百姓加强防备，夜不出户，日稳定行；胡裕，你将衙门中的人手都集结起来，迟早巡查，以及……”

陆小云想必也听过那些科罚手腕，终究对峙不住，咬牙道：“昨日娇娇的确去了红湖，但是……她并不是和我去，而是和宋志河！”

杜玉轩擦了擦眼泪，道：“昨日娇娇说与老友陆小云踏青赏花，可没想到一夜未回，今晨我已报官，可没想到回玉轩楼途中，又碰到了陆小云。陆小云说娇娇昨夜和她在一起，这会儿出去买胭脂水粉，我与内人这才放心。可午后，娇娇还没返来，我与内人正说去找陆小云问问，便被方县丞给传唤过来认尸。”说完，杜玉轩又忍不住埋头抽泣。

齐氏罢手，往地上一跪：“大人！你可必然要为我女儿主持公道啊！她死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