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摆了摆手，“谁又能越得过我去，总归不过是那几个罢了，”末端又道，“你本已是低嫁，他还能给你神采看不成，”这厢说话罢了，楚窈才恍忽瞥见四下景色似的，“这但是要到重华宫了？”

“娘娘，”青衣听罢，立时便羞红了脸，“我爹妈阿谁模样，也就算了，若我今后夫君不好，我也能叫他拧返来的。只娘娘您，就是不爱听这些，也该多警省些。娘娘您老是这么浑浑噩噩的，到底也不是个头啊。”

“现在宫里有了元华贵妃，还要元妃做甚么，”那妃子借着喝酒的空档说话，“现在元华贵妃风头正劲，天然不会叫人来与本身别苗头，巴不得我们都叫贤人入不得眼才清净呢，都这么几年了，你莫非还看不透吗。”

二，一把红缨枪破风而来，正中胡人咽喉，鲜血溅了楚窈一脸，楚窈叫这鲜血一惊，神采也立时变得煞白，但心头喜意更甚。

“我这也是看她们都去了前头才同姐姐说的，这话出了口，我就忘了，可不记得方才说过甚么哩。”

青衣一晃神，就慢了一步，再要跟上去，重华宫门却被锁了起来，约莫是被楚窈从内里锁上了。青衣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候，还不见楚窈出来，这才有些急了。

假山背面，宫人扶着元妃，满脸欲言又止，末端也只能拿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二人后背。元妃摆了摆手，看向山前灯火阑珊之处，那身着月白宫装的筠妃委宛低眉，进宫这么些年初，到底是长进了。元华贵妃虽同贤人一并坐在上头，可贤人的眼睛，却都在筠妃处呢。

“我出来看看，且也会会故交，你就在内里候着吧，”楚窈一瞥见重华宫门，就像是失了神智普通，推开青衣的手，就去推许华宫门，青衣本道宫门必是上了锁，谁料被楚窈一推即开，当真是怪事。

却说楚窈一起进了重华宫，却只见满地灰尘，重华宫中又多是旧时风景，一时候心头感慨万千，不免流落下两行清泪。楚窈素故意疾，说她迩来身子不大利落也是确有其事，大略是前些年担惊受怕过分，这一时触景生情，便来了倦意，也来不及出去，干脆就靠着暖阁挂着稀少果子的榴树睡了畴昔。这一睡，便不知年事多少，楚窈却好似做了一场大梦畅快，从一场不测的交通变乱，再到乱世刚歇时的幼女，最后又是旁人眼里十数年荣宠不衰的宠妃，乃至于身后百年，青史一笔，还带了个贤妻赵氏良妾楚氏的名头。

楚窈从苍茫中醒来时候，她正藏身在河边一棵两人环绕的大垂柳背面，半截身子都浸在水里，耳畔尽是惨叫告饶之声，又有刀锋破骨之声叫人毛骨悚然。

“今儿个贤人千秋，如何也不见元妃出来。”假山前头，一名宫妃捏着团扇，趁着旁人都到前头去凑趣新近得宠的朱紫们，才悄悄与中间交好的妃子咬耳朵，“如果元妃来办，那里会用这碧池，也难为我们叫假山遮的都快见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