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一层的就是平常不入流的羽士和尚,在浅显的事物上画几个符箓,勉强也有些服从,只配称作符器了。
焦飞本日方才见地过水陆大会,芦席斗法,又跟苏环并肩斗了霸道缘那铁背苍狼怪,对法器确有稠密兴趣,心中暗道:“想必看看是无妨事,也不担搁多久时候。”
焦飞起家便要分开,听得身后的的店家大声呼喊他留步,心中不由忖道:“我买了东西,他却这般兴高彩烈,一副恨不得要把这家店铺都卖给我的模样,莫非我买了甚么冤枉东西?被人看出来好利用?”
店家仆人一指一根通体乌黑的拂尘,矫饰的说道:“这拂尘的杆乃是千年紫桃木,银丝都是西域进贡来的银狻猊的鬃毛,全部长安城也不过超越十件,如果您相好的道童抱了这一件拂尘,公然尊荣非常。”
浅显修行之士所用,最多只算作法器,但那也需求几十年的勤奋,提粹材质,日夕苦练,才气用来跟人斗法。
那店家见焦飞脸露踌躇之色,仓猝热忱号召道:“我见公子如此好道,定然对道门法器有些兴趣。刚好小店前几日收了一件法器,乃是一名插手水陆大会的西域胡僧,因为贫乏了川资,临时抵押在我这里的事物,想请公子批评,看看如何。”
当时李唐天下,崇佛信道,西坊当中很有几家发卖法衣,道袍,钵盂,木鱼,拂尘等物的店铺。时天下承平,物价也极其昂贵,不消说蓝犁道人还给了他一小袋黄金,便是他得了那头铁背苍狼怪霸道缘的五阴袋中,更有十余倍蓝犁道人所赐的金银,就算他把西坊中的几家发卖此类货色的店铺尽数买下也足足不足。焦飞年纪虽小,但是这些店铺尽有专为长安城中遍隧道观的小道童,寺庙的小沙弥,量体裁剪的袍子,倒是无需定做。
那店家见焦飞公然住了脚,心中大喜,立即叫伴计从前面捧出一口连鞘长剑,这口剑式样古怪,比本朝军中所用的斩马刀还要长大些,江湖游侠儿所用的长剑更是不能与之比拟。焦飞一见就来了兴趣,顺手拎过,嘿了一声,只感觉这口长剑沉重非常。
焦飞随便找了一家极其气度的店铺,买了两件合体的道袍,想起刚才见到芦席斗法时,那老羽士所用的银色拂尘,忽发奇想,就向店家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上好的拂尘?”
焦飞不知就里,听着店家吹嘘的了得,加上少年心性,手中又有多余的闲钱,就张口说要买了。
焦飞自小聪明聪明,只是毕竟出身小镇,那里晓得奸商的各种手腕?加上手头从未曾有这么很多金银,又是突然得之,并不感觉该如何珍惜。但是这店东的态度,热忱的过了份,却让焦飞蓦地烦恼起来,心道:“这番定要谨慎,不要给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不过我只买了两件道袍,一根拂尘,即使贵了些,也不致吃甚么亏。不管这店家要我买甚么东西,我都必然不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