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夙羲回到房中，窗台上便有人坐着在等了。一身绿色衣裙的孔雀精悠哉悠哉地坐在窗台，看着墨空当中的那一轮月色。

孔雀精无法笑了笑，“你可晓得，你又把一个话题说死了。”

韩煜冷声道：“时候不早了，归去。”说着，便回身往回走，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依我看，你这是怕他为了报恩而喜好你，与其说太轻易获得的东西经不起回味，倒不如说带了恩典的爱情老是经不起光阴磨练的。”孔雀精整日闲得无事，想来想去，为柳夙羲这么做想了一个很好的来由。

柳夙羲抿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值得回味的东西总要有一个过程。”

被小表弟这个词震了一下，韩煜看着她，似在揣摩她方才那句话的涵义。秋瑾咬了一口刚买的零嘴，道：“你本日说你内心有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内心那人便是你那小表弟。”

柳夙羲不语，一脸波澜不兴。

终有一天，他贤能淑德的结嫡老婆因病而死，再无人顾问他。三月后，他含着一口怨气也病倒了下去，睁着眼张着嘴，连话也说不出来，不久便抱恨而终。身后化作孤魂，亦不能摆脱，必定要在地府阳间浪荡，及至灰飞烟灭。

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柳夙羲没再牵他的手，道：“那我们走罢。”

刚绊脚的男人连句报歉都没有，就混在人流当中，消逝不见。琉渊撑着柳夙羲的胸膛，拉开了间隔，歉声道：“失礼了。”

秋瑾看着他的背影，点头晃脑地喃喃道：“不幸人一个。”吃了一口零嘴，她立马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韩煜，实在你此人也不坏。”

赤羽黑身的邢鬼幽幽道：“成了。”

邻里街坊大家都来劝他放下，去书院里当个先生也比现在好过。他却不甘心，即便不吃不喝也要读书，待邻近殿试，便清算行装上京赶考。身上带的川资未几，一顿喝水，一顿啃个馒头也就过了。

被她说穿了，韩煜顿觉脸上发烫，却兀自平静地向前走。内心明白与她说这话题，必然又会没完没了，他干脆默不出声。

琉渊返来得比韩煜还要晚，在堆栈二楼的通道与柳夙羲道了别，才各自回了房间。

第四个场景便是他回到故里，一双爹娘喜极而泣，街里邻居捧着自家的礼忙要上门凑趣，城里首富带着家仆过来道贺，还说要将本身那貌美如花的女儿许配于他。

“我说过，太轻易获得的东西经不起回味。”柳夙羲幽幽道，提步在圆桌前坐下，为本身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

在堆栈里头的韩煜敲了琉渊的房门好几次都没人应，厥后侍卫说琉渊和柳夙羲出去了。韩煜内心伤意浓浓，这些日就没有一刻是内心安静的。即便如此，还被秋瑾缠着要陪她逛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