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还想让我一起不留宿不用饭？”

琉渊轻笑一声，“方才是谁说得那般干脆明日就要回京的？”

柳夙羲再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有些银子，这些你带着。”

“不管是为善还是经商，我都毫无兴趣。”

琉渊看了一眼柳夙羲，道：“这位乃中书令柳大人。”

“你不信我？”甚么都瞒不过他那双长于察看的眸子，琉渊方才想甚么，他只看他的神采和眼神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琉渊内心非常想让沈进拖到范珂的米粮销完了再走，只是他家在江南，归去也得十几日的路程，总不能担搁他与家人团聚共度除夕。

“沈老爷这米粮买卖做得如何？”琉渊随口问道。

“这大雪不化，我回到京中也不会放心。”言下之意便是若这雪不溶解，他不会回京。往年，琉渊都是在宫中过除夕夜的。除夕那日，宫里头会摆晚宴，统统嫔妃与皇子皇孙都要参与，只是本年特别。太阳下的蔷薇花

琉渊脸上一滞，“那你，何时回京？”

隔着狐裘牵不到他的手，柳夙羲便用肩膀贴着他的肩膀，道：“这米只是嫁奁的一小部分，待你真正要娶我之时，剩下的再补上。”

“有些话说得干脆，做起来可不必然会干脆。”

柳夙羲没有睡意，便侧躺着身子，给琉渊顺着眉毛。看着他的眉眼好久，记起了之前的一些事，口中不经意就轻声唤了一句，“慕尘。”

昔日，房中即便添了暖炉，深夜还是酷寒彻骨，琉渊都是被冻醒的。而本日他却能一觉睡到天明，大略是昨日太累，又或者是跟他一起睡和缓了些。

再好的药也不会一夜之间就能把那些伤痕全数去掉的。琉渊倒也没固执于这个题目，只当是这人间真有灵药。

而后,唇代替了食指，唇舌纠|缠，身子摩|挲。房中烛火摇摆,锦被下春|色无穷，喘|气声和细碎的呻|吟散落在酷寒的氛围当中。

“只是小别又不是久离，有甚么舍不得的。”

沈进远远瞥见琉渊，便上前酬酢，拱动手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他先前觉得琉渊只是一个前来赈灾的朝廷命官，厥后进了城听老百姓说才晓得那除雪开路的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明日。”

“既然晓得是嫁奁，那还不从速收下。”柳夙羲道。

买下的米粮存在府库当中，这一部分的米粮将会持续以原价售卖，为的是与范珂构成合作局面，以免他趁机抬价。而昨日运至的赈灾粮遵循朝廷律法不能用于运营，琉渊便将这部分米粮分派到无银两买米的穷户手上。

柳夙羲展开眼睛，对上他惊奇的神采，“怎了？”

柳夙羲勾了勾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两个字，“嫁奁。”

琉渊偏头看着他，“那你买下这米粮是想做善事还是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