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不是阿谁意义。”琉渊笑了笑，此人总能把一个话题说偏了去，“那四五车的米粮，起码也得五百两银子，灵州府库已承担不起，我也拿不出。”

“有些话说得干脆，做起来可不必然会干脆。”

为他理了理耳鬓的发丝，柳夙羲道：“另有半月便是除夕之日，你还想在这里过不成？”

这些日偶有饥民当街抢粮又或者是制造事端，琉渊便下了令要加强巡查，以免引发混乱。

“沈老爷这米粮买卖做得如何？”琉渊随口问道。

琉渊伸脱手活动了一下五指，“手上的伤痕竟一夜之间消逝，委实奇特了些。”

琉渊看了一眼柳夙羲，道：“这位乃中书令柳大人。”

沈进昨日才重新到尾算了一笔账，内心也记得很清楚，“也就剩下四五车了，如果再调低一些代价，或许明日一天就能销完。”

“将近年末，朝中必然诸多事件，你身为中书省一省之长，总得要归去把持大局。”琉渊道。加上灵州这处所天寒地冻，他留在这里也是活享福。

隔着狐裘牵不到他的手，柳夙羲便用肩膀贴着他的肩膀，道：“这米只是嫁奁的一小部分，待你真正要娶我之时，剩下的再补上。”

柳夙羲展开眼睛，对上他惊奇的神采，“怎了？”

柳夙羲将他的手重新塞回被窝，轻描淡写道：“这有甚奇特的，我昨日带过来的药但是花了重金买的，疗效天然要对得上它的代价。”

琉渊反而有些脸上发烫，下认识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五步以外的几个保护，再看着柳夙羲波澜不兴的侧脸，他不由有些想笑，小声道：“我可没传闻过谁用米来做嫁奁的。”

“不然？你还想让我一起不留宿不用饭？”

慕尘，天界三太子的名字，他足足有三百多年未曾这般唤过。三百多年，人间早已改朝换代，最后的人也循环了三生三世。唯独他们之间未曾窜改过。他这平生唤作琉渊，却也是慕尘，夙羲还是夙羲，三百年前他们突破仙魔的忌讳，晨钟暮鼓安之若素，三百年后他们仍然同床共枕共话桑麻。

“既然晓得是嫁奁，那还不从速收下。”柳夙羲道。

琉渊看着他递过来的几张五百两面值的银票，不由调笑道：“又是嫁奁？”

琉渊轻笑一声，“方才是谁说得那般干脆明日就要回京的？”

买下的米粮存在府库当中，这一部分的米粮将会持续以原价售卖，为的是与范珂构成合作局面，以免他趁机抬价。而昨日运至的赈灾粮遵循朝廷律法不能用于运营，琉渊便将这部分米粮分派到无银两买米的穷户手上。

琉渊沉吟半响，才道：“起码要等这冰雪熔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