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说些甚么？”

亭外一阵带着妖气的风拂过来，柳夙羲脸上无半点波澜。一阵风过后，亭栏上便多了一小我。一个穿戴青衣背靠着亭柱的少年，他皱着眉头说：“住在皇宫可真败兴，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丁点处所，看着都腻。”

细心一看，又模糊可见环抱在慕尘身边的仙气，王母大惊，当即问旁侧的命格仙君，“尘儿身上为何有仙气？”

“等你。”柳夙羲道。

韩煜抬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手中紧握成拳，空了的杯子在他的手中卡一声碎成几片。瓷片破裂的声音被戏台子上的咿咿呀呀声所讳饰，琉渊看到他握杯子的右手不竭有鲜红的血流出，内心一抽。

“这命格由你来写，你怎会不知？”

两人进屋，宽衣躺下，同床共枕。琉渊面上没提及方才见到的那一幕，心中倒是有些难受。他明白，方才被吸进聚魂珠的女鬼长生永久再无循环转世的机遇。心中非常惭愧，却又不知如何赔偿。

如果琉渊没了仙元，便划一于没了灵魂，必然会灰飞烟灭。若琉渊灰飞烟灭，邢鬼亦不会存活在这世上。

说话间，镜子里的画面中又多了一名红衣的男人，那男人恰是粉碎三界均衡的邢鬼！邢鬼走到慕尘面前，坐在他的腿上，极其密切。

琉渊抿唇一笑，再往前一步，身子贴着他的身子，双手揽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上。柳夙羲抬手在他的背后轻抚，顺着他的青丝一起向下，一遍一各处抚着。

“没甚。”琉渊语气陡峭，“大略喝多了些酒，有些睡不着。”

喝得脸颊酡红的韩煜昂首看了他一眼,抬头饮尽杯中的酒。琉渊表示旁侧的寺人过来给韩煜倒酒,年青的寺人为韩煜倒了一杯酒便退了下去去。

琉渊双手将他搂紧，艰巨开口，“若得了我的仙元，你能增加少寿辰？”

韩煜嘴唇颤抖，不再持续说下去，内心的那份痛旁人又怎能了解。一贯崇拜的亲爹竟做出谋逆朝廷之事，而他本身本就是最为悔恨反朝之人，短短十几日，由爱转为恨，由嫡亲转为仇敌，那样的滋味有如一把锋利的刀不竭戳着心窝。

韩煜握紧了手上的杯子，手指节泛白，琉渊怕他因为醉酒神态不清而说出韩琚一事让外人听了去，便立马握住他的手，道：“你且先沉着。”

收回了聚魂珠，邢鬼双翼集合，化出人形。他一身红衣披着清冷月光立在亭中，四周喧闹如此，而他面若止水，仿若方才甚么也没产生。

他所指的是食人灵魂一事，琉渊的情感没写在脸上，他却能猜得出他所想。琉渊内心一怔，想起三百多年前，那句“若我不食灵魂，你可愿陪我到灰飞烟灭？”当时，他不晓得邢鬼靠着灵魂持续寿辰，终究铸下大错，这一世与他能相逢，他再不会有那笨拙至极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