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矜心有不甘，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气，毕竟她还想回到沈家去，也还想挽回沈从文的心。

他蓦地收回击，不会的，他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样，他不会让她恨他。

莫良矜陪着林玟娜，偶尔会呛她几句，她只作没有听到，莫良矜讨了几次败兴，也不再找她的茬。办悲悼会时，她建议简朴一点，莫良矜便拿此来挖苦她，说她嫁了个有钱人，连给爸爸办个风风景光的悲悼会都不肯，说她鄙吝到家了。

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细细咀嚼她的甜美，莫相离见他气味不稳起来，晓得如许下去会演变成甚么样，但是明天她真的不想。想了想，她当即伸手去挠他的痒。

“从文。”莫相离打断他的话，“爸爸曾经对我说过，如有一天他死了，不要把他埋在地下，将他的骨灰撒在河里，让他顺水漂向远方。我只是遵循他的遗言。”

莫相离已经晓得了景柏然的缺点，只要她叫他老公，他纵使铁石心肠，也会被她那一声叫得柔嫩。景柏然哪会那么等闲的放过她，边挠着她，边道：“今后还敢不敢应战老公的严肃？”

林玟娜扯了扯她的衣袖，斥道：“良矜，不准胡说，明天是你爸的悲悼会，你若肇事，看我饶不饶你。”

“沈伯母，你们来了就好，妹夫忙，我不怪他，您倒是要问问良矜怪不怪他？”莫相离决计夸大妹夫二字，意义已经很较着，沈从文来不来跟她没干系。

莫相离的猜想虽不是一语中的，却也与究竟本相相差不远，景柏然后背一僵，神采变得极丢脸，他大手一伸，覆盖在她眼睛上，“睡觉，跑了一天你不累么？”

看着身下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一心满足，只要她还会对他笑，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会用尽统统手腕去庇护她不受伤害。

景柏然自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看她落泪，却束手无策。只盼着悲悼会快些结束，她也许就不会再这么难过了。

快近中午时，来悲悼的人差未几已经都来过了，莫相离转头看着灵堂正中那张吵嘴照片，莫镇南正浅笑着看着她，她只感觉心伤。人的生命如何会这么脆弱，一个月前，父亲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回美国去，但是转眼就阴阳相隔了。

莫相离那里肯就范，她赶紧闪躲，他的唇也不追逐她的，只是吻咬着她的耳垂，感受她的身材在他怀中轻颤不已，他邪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

莫相离只是一笑置之，谁能晓得莫镇南的心？他廉洁了一辈子，临到死前，却硬被人栽上一个贪污的骂名，只怕他在鬼域上也不会放心。现在她若大办悲悼会，不是更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