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另有这个闲心。”宣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忍冬年幼,也最没耐烦,早就听得口干舌燥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呷了呷嘴,尤觉不解渴,干脆换了大碗,将一整壶都倒了出来,咕咚咕咚地灌入了腹中,最后抹了抹嘴,吐出两个字:“好喝!”
见他讳莫如深,沈梦溪也不恼,还自说自话:“宜言喝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方才澹台蜜斯邀你操琴,不承诺也就罢了,如何还回身就走了呢?如此不解风情,你让人家令媛蜜斯颜面何存?”
钟若瑜怦然心动,两眼发光,游移隧道:“师妹,如许……如许不太好吧?”
“香气清爽,好似略带点儿腥味,满口润甜,几近苦涩味。”忍冬拘束地应道,神情有些忐忑。
“哎哟,小弟可不敢,那但是你……”
“这不是来找你就教的麽?”一谈起课业,沈梦溪立即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渔舟被他们缠得无可何如,干脆抛开书卷,带着西门先生、钟若瑜、白芷和忍冬一同钻入了绝雁岭深处寻茶。
“口感暗香,顺口回甘,极其绵长耐久,别有一股浑厚的神韵,喉韵无穷,回味无穷!”钟若瑜笑叹,“本来,那么多年的茶师兄都白饮了,也难怪当初在鹧鸪山你会暴露那般嫌弃的神采。”
“梦溪,你超越了。”宣竹眉峰微蹙,欲举步拜别。
实在渔舟是如何的女子,宣竹本身也说不出,咋一看像再浅显不过的村姑,相处久了结又感觉她洞明世事,深不成测,也许就像先生所说的“有才必藏韬,如浑金璞玉,暗但是日彰也”吧。
“我们本日杯中所盛为高山茶,诸位尝尝吧。”她轻笑道
“据闻,游学,天下之公学也,择天下之英才,读尽天下之书。寒山书院设书学、算学、律学、医学、画学、武学、玄学七斋,分科造士。是以,严格说来,游学弟子并属于寒山书院的门生,见不到也是道理当中。”宣竹淡淡隧道。
“你见过?”宣竹挑眉反问。
“小小年纪能品出这些,已经极不轻易了。”渔舟赞成道。
“初度见你,感受你像只奸刁的小狐狸;厥后相识相知,又感觉你早慧;现在再看,只感觉你深藏不露,顿时明悟为何先生要你不要我了。”钟若瑜调侃道。
沈梦溪脾气萧洒,挠了挠脑袋立即将此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又神奥秘秘隧道:“庭芳,从都城来的大儒西门监院,你见过没?”
西门先生低呷了一口,微微垂目,少顷缓缓言道:“香气清幽深长,气韵活动新鲜,二者俱储藏于茶汤中,不动声色,不露圭角,如贤圣处世,淡然自足,宠辱皆忘。”
时人从不知泡茶竟然有如此多的讲究,连见多识广的西门先生也赞叹不已,四人拉长了耳朵,眼不错珠地盯着渔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