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往火线的虚空里看了一眼,便回身大步走了。
但是读书是个费钱的事,一个月要用的纸墨就是一大笔钱。靠她和她娘给人桨洗补缀,那里够?
一行人买齐了东西,就要往寄牛车的方向走。
但是家里几代单传,弟弟从小就被爹娘护得好,除了会读书,连烧个水都不晓得看如何是开还是没开。她可不以为弟弟无能得了粗活。
怯怯地用手去拉岳仲尧的衣袖,说道:“岳大哥,这是我亲手做的饭菜,我只是怕你在衙门里吃得不好,那些冷食吃到肚里对身子也不好。”
再说乔明瑾一行人,明天卖得了这段时候以来最多的钱,便到粮店买了一些米面,又去杂货铺子买了一些油盐。
岳仲尧冷冷地看向她,很久才说道:“柳女人,你不需为我操心筹办这些东西。我岳仲尧还没有到没钱用饭的境地。再者衙门里另有免费的饭食,即便再难吃,对于我这个从乡间出来的连白米一年都吃不上几次的人来讲,那倒是可贵的甘旨了。今后就不劳柳女人操心了。”
若换了城里的别家,她即便嫁畴昔,也是不能随心所欲地拉把寡母和兄弟一把的。他阿谁弟弟,若没钱供其读书,只怕就只能回家干粗活了。
岳仲尧看着老婆渐行渐远,女儿一只手牵着她娘还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他,岳仲尧只感觉抓心挠肝似的疼痛难忍。
春雷滚滚,四月天。一场急雨在所不免。
柳媚娘听了,眼睫毛上带泪,脸上微微露着笑意,说道:“岳大哥不能现在畴昔看我娘吗?这菜也凉了,恰好随我归去热一热就能吃了。”
乔明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摇了摇正抬头看岳仲尧的女儿的手,就牵着她往前走了。
柳媚娘咬了咬下唇,看岳仲尧仍然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面上泫然欲泣。
只要他记取父亲救他的情分,将来弟弟考学读书需求银子,他就必然会不遗力帮手的。
他晓得瑾娘定是曲解了,他想着要解释,只是瑾娘仿佛不再正眼看他了。
柳媚娘听完,牙齿咬着下唇,眼眶里很快便噙了泪,有些哀凄地看向岳仲尧。
此时听了岳仲尧的话,内心有些着恼。
再者保举他到衙门里当差的人跟知县大老爷干系也好,他本身能从死人堆里爬返来,想必也是有才气的,今后定也会有他出头的日子的。
因着要去云家村取牛车,又到点心铺子买了一些糕饼点心,还想切些肉的,但明瑜说昨日才送了一家一只野鸡,只怕买了归去还要挨骂。
妻女就在火线几步远的间隔,可他却感觉两只脚沉重得迈不开。原该妻儿热炕头的,如何就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了?
说完看岳仲尧仍然不说话,又道:“岳大哥,我娘抱病了,过几天就是我爹的生辰了,这些天我娘念着我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岳大哥,我爹走了,我家就跟失了支柱一样,不但我娘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我也快撑不下去了,我好想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