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之间,沈府已到。
他们二人哭作一团:“老夫人,快些去看看我们家二爷吧!二爷可太不幸了!身子本就孱羸,现在是要被害死了!”
现在马车里,苏春影与沈司意各坐一角。
“嗤——”
他盯着苏春影,发觉她即便是坐在狭小的马车里,也挺直着脊背,半点儿不失礼态。
苏春影感喟一声:“二爷身子不好,突然吃了馊饭,自是肠胃受了毒,才俄然晕厥。还好吃的未几,我这就给二爷施针,再开些解毒之药,想来能治。”
苏春影顺势上前扶着腿脚倒霉索的沈司意,和顺小意:“二爷谈笑。苏家的女儿在云州,也是未曾行差踏错,甚有端方,何来彪悍之说?”
老夫人的身材都晃了晃,这两年沈司意固然胡来惹了老夫人的不快,但她心底里还是疼惜这个最像老侯爷的孙子的:“如何回事?到底如何回事?”
她的身材都晃了晃,厉声责问站在门口的梁氏:“如何回事!?你们往畅意园里送来的饭菜,一向都是如此?!”
见沈司意拿起馒头就要吃,苏春影皱眉打掉了他手中的冷饭:“二爷可想吃好些?”
沈司意语塞,却不甘逞强:“这话若叫我母亲听了去,有你好果子吃。”
她坐在榻前,看着神采惨白的沈司意:“你说……吃了馊饭?他为何要吃馊饭?”
苏春影越是和顺,越是叫沈司意打了个冷颤,内心不由嘀咕:惹不起,当真惹不起!
偏现在,有小厮仓促跑来禀告:“太夫人,不好了,二爷出事了!”
小厮满眼无法,指了指身后鼻青脸肿的护院:“沈二爷,你们家中之事,还是回家处理吧。我们开门做买卖,也不敢真伤了郡王府的人不是?”
苏春影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特地没有将冷饭冷菜收起来的桌子上:“这……我也不知,为何本日二爷都返来了,厨房送来的还是冷饭冷菜。”
二房畅意园中,唯有冷饭冷菜,连送来的馒头都是昨日大房吃剩的。
不必苏春影答复,外头的迟儿也已经进门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儿:“我们家女人从小身子皮实,自不怕这些的。奴婢也会为女人把饭菜热好,只是本日二爷说饿了,奴婢也在外头做事,才来不及热饭菜,未曾想惹了二爷生了如许的病,是奴婢该死,求老夫人惩罚!”
现在正厅,因着苏家的嫁奁到府,这两日连饭菜都奢糜了很多。
苏春影摘下帷帽,暴露眼底嘲笑:“安阳郡王府在盛京,还驰名声可言?”
鲍参翅肚一应俱全,苏夏云亲身为老夫人挑鱼刺,更是惹了老夫人的连连夸奖。
老夫人的额角青筋跳了跳,本因苏春影晨间按摩而好多了的头疼,再度袭来。
老夫人本对苏春影还心有疑虑,现在听她主动要请大夫,反而放了非常的心。
她抬眸,眼中也带着忧愁:“还请祖母着人请大夫来,二爷肠胃衰弱已久,我也不知府中药材是否常备,再请个大夫来同看,方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