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亲眼所见。”袁珪答道。
孙家管事深吸口气,道:“刚才师爷未曾看出端倪,现在再看,哪怕认得左券为真,他怕也不认。如此,小人看来,该另寻别人,令此民气服才是。”
袁珪神采平常,缓缓说来。
只是师爷已是不喜,他作为方庆幕僚,能被人称作师爷,本就是一个敬称。这个名字,便是他数十年来的显赫名声,现在孙家管事竟敢质疑,当即有些愤怒。
“归正孙家没有动强,虽说王公子灌了酒,但没有逼迫,这也就符合理法的。”
苏庭不由在心底为这孙家管事赞了一声。
孙家管事松了口气。
“天然有话说。”
外头群情的声音,传进了里边。
方庆沉吟道:“确切应当验明真伪,刚才本官仅是扫过一眼,未觉端倪。既然苏庭有此质疑,也该让他放心才是。”
“王家公子?”
这话一出,世人都看向了苏庭。
“袁捕头铁面忘我,决然不会被孙家拉拢,此事必然是真的。”
“大人。”
苏庭心中嘀咕了两声。
“回大人,王家与我孙家,乃是亲家,王公子恰是替我孙家作的买卖。”孙家管事忙是说道:“但不管是谁去定的左券,可这左券之上,苏庭落笔具名,绝非子虚。”
“有话便说。”方庆也想晓得,苏庭究竟有何话说。
苏庭声音,好像金石,掷地有声:“验明真伪,方能晓得!”
“袁捕头。”方庆看向袁珪,问道:“你能肯定当日是苏庭亲身落笔签了名字,而当时苏庭可曾受人逼迫?”
而在苏庭与表姐谈这三两句话时,外边的百姓,已经群情颇多。
惊奇归惊奇,但话毕竟是要答。
苏庭冲她笑了笑,又拍了拍她手掌,轻声道:“又不信我?”
苏悦颦看着苏庭,只是轻叹一声,却兴不起责备之心。
但是这时,方庆略微挥手,只问道:“那你感觉,该当如何?”
“如此,你凭甚么说是我签下了这张左券?”苏庭冷声道。
但是孙家管事却已先一步开口,道了声:“慢!”
方庆回望一眼,只见师爷也是满面错愕,但两人对了一眼,约莫也明白了几分,心中松了口气。
“孙家但是家大业大,要寻个书法高超的,仿照我苏或人的笔迹,也是不难。”
苏庭看向表姐,笑意吟吟。
“恰是。”袁珪回道。
“验!”
倒是苏庭,摸了摸下巴,低声道:“这才普通嘛。”
“苏家当年也算小富,没想到沦落到这个境地。”
这个卧病在床,少有见地,年纪尚轻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凌厉的锋芒,竟然能有如此平静的心态。
孙家请来的人证,不大共同,如何看都古怪,指不定另有诈。
“不过,倒也看不出来,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刻毒,还玩套路,真特么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