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胤展开眼睛看着空中的小精灵，想起之前在来通灵山谷的途中，钟离说过的话：“死了就甚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更可骇”。

“师父，你修行五百年，在这五百年里可曾有过让你流年不舍，影象犹新的光阴？”

又是悠长的沉默……

“我带你回蓬凌，只是你必须服从我教诲，不成暗里有任何行动。”乾胤俄然开口道。

“我在人间的时候听过如许两句话，本来不明白，现在懂了。”

“那是因为它已经印到了内心。”钟离牵起乾胤的手，好暖，可她再也感受不到了，心已经冷了。“实在情花劫不过是情姬最后的一念固执，当年她被你消去仙骨，灰飞烟灭，可她却留下了这情劫，师父，情姬不是想要杀人，为甚么你们就不能明白呢？她只是想见一见柳云生，以是才有了我，才有了这段千年情劫，如果她真的是想生灵涂炭，今时本日她早便能够要了我的命，借我的身身子再度为人，可她没有，师父，为何要逼她？”

好久乾胤都没有答复，脑海里闪现出那三年里灵动活泼的身影。

“我在妖都犯下殛毙，天理不容，师父，我已经回不去了……”

“待你修行得道，天然明白。”

“你莫非不是这天下无辜中的一人吗？”乾胤闭目答复道撄。

“你不出声，我便当你没有，既然如此，那这五百年有何意义？”

乾胤内心一震，‘愿做鸳鸯不羡仙……’，这便是情姬当年执念之处吧！

“掌门曾说，唯有看破尘凡，斩断情丝才气化解情花之劫。”钟离扬嘴轻笑，转过甚看着乾胤，“我们身在尘凡如何看破，情丝万缕，如何斩断？”

“修行成仙乃为布施百姓，而非小我情念，你修行尚短此中奇妙天然参悟不透。偿”

“两情如果悠长时……”钟离收回目光看着乾胤，渐渐开口道：“愿做鸳鸯不羡仙。”

“镇妖湖，情花漫开，但现在你手上的印记却消逝了，这是为何？”

“那我是不是每一世都会碰到师父？”

“这……”乾胤面露难色。

钟离的声音很怠倦，气味微小，浮泛的如同从远方传来，“师父，保我一人而致天下无辜予危难当中，值得吗？”

“甚么话？”

“呵呵，是怕我缠着你吗？”钟离苦笑一番，声音轻微有力。

“此劫不解，将会世世代代瓜代下去，会呈现千千万万个你，不管你循环多少次，毕竟是无用。”

“哼！”钟离嘲笑一声，语气却甚是暗淡，“都道情姬成魔，不幸她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儿。实在这天下那边不是情劫？大家都被勾引，为其肝肠寸断，大家都是情姬，都有一段解不开的情花劫。”

钟离看着高大的古树，思路有些游离，乾胤的答复她仿佛没有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