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做甚么呢？你晓得我现在在妖都吗？”钟离又如畴前一样喃喃自语，“第一次见到鬼怪我真的觉得那是你，但是他好冰冷，没有你暖和。实在我感觉他不坏，只是生来为妖罢了，师父，生的时候不如我愿，现在既要死，不如就顺了我的情意，死在鬼怪的手里我感觉也挺好，起码不消为你亲身脱手，师父，我好想再见见你，好想……”

我现在到底算甚么？人还是魔？既然决定一死，为何要任人鱼肉，吉墨已安然拜别，我心中再无牵挂，或许……

眼泪不争气的和雨水相抗，却还是被洗刷的烟消云散。是从甚么时候起，泪水积累的如许多，以是心才那么沉重吗？可为甚么心已经这么重，却仍不肯停下脚步，刚强的往前走。

“你不说话，我当你承诺了。”来到妖都这还是钟离第一次笑。

半开的窗户在风雨浸礼下吹的直作响。钟离将头抬起，一双眼睛已哭的红肿，她渐渐起家来到窗边，雨伴跟着风吹在身上，冷冷的。

固然死力忍耐，但眼泪还是不注的往下贱，钟离抬手胡乱擦去，说道：“我晓得你讨厌人类的眼泪，我今后包管不在你面前哭，你承诺我好不好？”

“我为甚么要承诺你。”鬼怪似笑非笑。

钟离将头埋在双臂中，传来悄悄的抽泣声，门外红色的身影鹄立在那……

推开门，漫天风雨让人睁不开眼睛，瞬息间满身便被雨水打的湿透，衰弱的身材禁不住浸礼，在寒气中瑟瑟颤栗。

鬼怪拂袖拜别不再看她，他讨厌她的眼泪，更讨厌她的笑容。

钟离也不去理睬鬼怪的话，只淡淡的说道：“我死的那天请蒙上我的眼睛，我听闻人身后如果被蒙上双眼，来世就会成为瞎子。”

鬼怪盯着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看到过气愤，哀痛，思念，痛苦，可唯独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惊骇……面对灭亡，为甚么你不惊骇？

钟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氛围中仿佛有她熟谙的味道，她渐渐滑下床坐在地上倚靠在床边，眼神浮泛无助。四年前她也是如许一小我坐在塔前，只是当时塔里有师父，而现在只要她一小我了，不管鬼怪如何教唆诽谤，可他说的话倒是没法辩驳的究竟，天下大义和后代情长面前，师父究竟会选哪一个，实在本身内心早就有结局了。

……

还记得那年下雨，我在你身边入眠，那样的日子回不去了吗？

深夜妖都下起了暴雨，大雨滂湃而下，哗啦的雨水声冲走了大家间统统的安好，全部天下都是哗哗的流水声。

“照你的话说来，我还是死在你手里吧。”钟离长呼一口气，“真到那天，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身材的痛不及心上痛的万分之一，钟离畴前没有这般脆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