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罂接过剑后,轻柔一笑,一双玉手握在剑上,稍一用力,便见宝剑出鞘,剑光泠泠,映到她的眉间。
“我来请你赏识美人献舞啊。来来来……将军和仲达已经在正厅里了,另有诸位美人,你可别让他们久等了。”戏志才边说着就要上前拉着郭嘉走,他不止要带上郭嘉,还转头一并对司马黎说道:“阿黎也来,今晚可少不了你。”
切当地说,她是在看司马黎身边的曹操。
看到他这副有些孤冷的姿势,内心反而生出一种更想靠近他的震惊。
此时,卞罂脸上染着几分忧愁的情感也垂垂褪去,美好的唇角垂垂扬起一个对劲的弧度,艳气逼人的姿势又重新回到卞罂身上,她谛视着曹操,眼中毫无退怯。
她看到他的身影后,停下步子立足了一会儿,只感觉一身素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清冷,而他发间的玉簪则像月上寒玉,在喧闹无人的夜晚中,折射出一点令人没法忽视的莹光。
“我如何了?莫非我不值得信赖?”只听得一道明朗的嗓音破空传来,未见其人,先问其声。郭嘉不须转头,眉间便闪现几分愁色。他直起家,另有几分不甘心的姿势,微微偏了偏头,看着到戏志才正徐行朝他们走来。
幸亏从廊下到正厅也不过几步路的间隔,这有些令人神经严峻的沉默并没有保持太久。
哪怕此时,卞罂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他的眉间,剑尖间隔他的眉心只要两寸之远,本是缠绵哀婉的琴曲也在方才进入□□时戛但是止。
郭嘉早在听到她的脚步声时便已弯起了唇角,他转过身,脸上的神采涓滴不似他之前的背影那样清冷,而是像和缓的泉水一样令人感到和顺。他开初是笑着的,听到司马黎的话,笑里又添了几分无法,说道:“早就叫你不要听志才的话,我很安康,只是吃不胖,以是才看起来有几分孱羸。”
闻言,焦灼的氛围刹时消匿于无形,卞罂收起剑,将它放回鞘中,偿还与曹操,柔声道:“宝剑还是该当配豪杰。”
“彻夜这支舞,名为虞美人。”卞罂面朝世人,声线美好。她略施一礼后,笑意盈盈地朝司马黎的方向看来。
戏志才听了,也笑着走到正座的位置上坐下。仅剩的两个面劈面的位子,便只能被郭嘉和司马黎分了。她筹算走向司马懿中间的坐位,却没想到被郭嘉若无其事地抢先一步。她瞪了他一眼,不晓得这鬼才肚子里又冒出甚么鬼筹算来。
被美人如许直勾勾地看着,曹操也只是好似闲暇地坐着,嘴边噙着笑,目光随便,不言不语。
司马黎站在原地,脚步被他的目光钉了一下,这时郭嘉回过甚来,等她跟上,他好似不经意间淡淡看了戏志才一眼,而这时,戏志才脸上的神采也规复如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