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羽士一窒,万没推测面前这如江湖方士之人会问这题目,固然明知不能拿来与正邪之道相提并论,但一时候又找不到合适词语向他解释,只得道:“人与牲口又如何能比,比不得的。”
佛道二家,对存亡感悟,本就分歧。佛家讲究来生,以此生多苦,消弭了人生的苦,来世必得恶报;而道家恰好相反,讲究此生的寻求,锻体练神。如此之下,佛道两家修行法门也大是分歧,佛家讲究本身的修行,以为不借外物,尽用己身,便能修仙成神;而道家则以为外界万物,凡能促己修身,尽可借用。
洛小桑见到那三人,此中之一身着月白僧袍,眉须皆白,是一个大哥衲人,想来应当是梵鸣寺的高僧;而另一人身着玄青道袍,头上挽了个发髻,鬓间见白,端倪慈秀,倒是一个女羽士,应当在清虚观中职位不低。
“哼!”
“哦,”那算命先生一脸的恍然大悟,说道:“本来是这般,道长道法高超,愚民受益不浅。只是愚民另有一事不解,还请道长解惑。”
本来静坐的人群中收回悄悄一声“哦”声音,紧接着响起悄悄的佛颂声以及礼道声。
那白衣羽士倒似常常经验门人弟子般,几近顺手拈来,道:“我正道中人行事,自是光亮磊落,至情至义,以保护天下百姓为己任;相反邪魔外道,鬼怪妖物,无不凶恶暴虐,薄情寡义,残害世人,扰乱人间。”
“这……”那白衣羽士一时无语,修行之人云游天下,或强身健体促学习行,或增加宝贝护具之威,为寻天材地宝多有争斗,是大师心知肚明之事,从未有人提起过,现在被一凡人问起,倒真是无从答起。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轻哼,倒是来自会场中间,世人一愣,尽皆向那中间处看去,只听沌天门的沈落雁道:“黑既是黑,白既是白,这人间吵嘴清楚,所谓灰,也多是混人视听的无聊之举。我辈是白,魔道是黑,我辈中人遇见邪妖怪怪之物,必是一举除之,何来那么多废话。”声音不高,倒是声声清楚入耳,让民气叹沌天门一峰之主,修行公然是高深。
说着一指静坐地上一动不动的洛小桑,持续道:“小仙士曾在一处万阴之地发明一鬼怪邪物,遭人谗谄冤死,但却为等敬爱之人不肯堕入循环,至情至圣,却不知她可算是白还是黑?”
那算命先生昂首一看,见是沈落雁发言,先是淡淡一笑,倒是踏前一步说道:“这位仙师,定也是法力高深之辈。按你所说,那鬼怪妖物必是冷血无情之物,但据愚民从这位沌天门的小仙士口中所知,”
算命先生先是一脸恍然大悟但却又顿时满脸迷惑之色,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但是道长越说我越是猜疑,鬼怪妖物害人,自是比世人强大。但我俗世之报酬饱口腹之欲,便将那些鸡鸭牛羊纵情宰杀,皆因我们强大而他们软弱,在他们眼中,我们难道也成了邪妖怪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