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曾扮过东皇，在云州的东皇祭上，以尺八作为相同神灵的祭奠之语，跳了一场闻名九州的东皇。

大司命挽着青丝，浑身透着不沾纤尘的狷介，望着灯下风骚姣美的少年微微一笑道：“我本日赶上了些费事，方才便卜了一挂寻觅能助我之人，未曾想倒是小公子。”

彻夜，源州城的街头巷尾缀满了花灯，漫天的烟花绽放，整座城池亮如白天。商贩的呼喊声，孩童的喝彩声，另有间杂在此中恋人的低语。此人生百态，各种都稀释在着短短的长街里。

“十五文。”老婆婆摊开手掌，比了一个十五。少年会心，从荷包里取出了三枚青钱，说道：“还请婆婆给我两只。”

翾景宸领着两个mm走太长街，看着映在百姓脸上的融融笑意，只感觉心中也轻巧了很多。走到长街拐角，翾景宸便听一明朗动听的少年之音说道：“婆婆年纪那么大了为何还出来扎花灯，但是家里有甚么难处吗？”

二十二

喧哗声鼎沸，仿佛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好咧。”婆婆应下，给少年挑了两只绣着鲤鱼的花灯。

扮演云中君的道人身姿轻巧，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在飒飒乐曲之间翻云覆雨，引得台下看官鼓掌道贺。钟离朔甚少经历过这般与众同乐的场合，不由合着双手，将手掌拍得啪啪作响。

只是彻夜，也要如此吗？

这声音过分好听，也非常熟谙，翾景宸扭过甚，看向了说话之人。一眼，便撞到了白袍少年身上，只刹时便把人认了出来。

“也不需求公子尽尽力，只我监天司彻夜卖力元宵东皇的赞歌。可我那笨拙的门徒，因着学不来东皇踏元宵，故而演出完了云中君便溜之大吉了。”青岚满眼无法，又模糊带着宠溺说道：“这孩子天禀太高，我也寻她不得。而监天司能唱得起东皇的，就只要那孩子。我别无他法，只好寻求有缘人帮手了。”

少年并不晓得这短短地一个画面落在了禤景宸眼中，望着少年拜别的背影，禤景宸在mm们骇怪的眼神之下，走向了卖花灯的老婆婆面前，温声说道：“婆婆，可否给我三个花灯？”

禤景宸心中藏着很多事，即便表情不佳，但对于mm们的邀约向来是不会推让的。元宵那日傍晚，待做好了一应筹办后，姐妹三人戴上元宵灯会的面具，便出了宫门。

猜灯谜，她才不去，又没甚么看破。她要去看盛景，去看这大庆欢歌载舞的盛景。

两人并肩前行，边说边走，逐步消逝在灿烂的花灯之下。

走狗商贩，这些底层活着的百姓想要过甚么样的日子，能要甚么样的环境，都是她需求体味的。

少年拱手，朝老婆婆施礼，言道：“是我想岔了，还望婆婆包涵。婆婆，你这花灯多少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