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巧芸深知李二性子，这也不请罪叩首，“奴婢方才跟着三蜜斯，哪知她确非回湘潇苑，而独自去了临轩阁，也不知她是否晓得老爷出门行公事，接着罗管事亦进了屋子，再厥后……奴婢几乎被嬷嬷瞧着了，辄退了返来。”

想来那绿衣丫环定是个凑热烈的，眼一弯，眉一翘，道：“可不，新来的丫环，断断听着不该听的。倒对外放言是污了主子衣裙，看架式不整死不休。”那丫环倒是一辗首，“你哪的？怎瞧着面熟？”

焦大啐一口痰，面露阴笑，给脸不要脸的，却又嘲笑道：“马儿燥了，我这下车看看。”

绿衣女人眸子一转，“瞧你幸灾乐祸的模样。”

半夏同其又对了句把，那杖责的丫环也不尽没了气味，为之探看的倒都默不出声地退去。她又绕了个弯，这才趋步顺方向出相和苑，方混出门，却瞧三俩婆子拖着麻袋闪身入篁竹，行动鬼祟，看模样尔非功德。

惟书不知所意，李惟昼却又是一揖，“多谢公子了。”

“不好了，不好了，姨娘，蜜斯，三蜜斯绕去了轩临阁。”音起门开，音未落，巧芸先落了脚。

厨房盛来新奇糕点，恰赶上李惟怜净身换装返来，酥点上得只叫个行云流水，有戏在先，万不得惊了座上人。

鄢梓阳喃喃道：“女人家的东西终归费事。”他撇下刀，哼声道：“属你家车夫无能，如果本公子游移分许，看你何来的放肆。”嘴上嘟囔着，他却仍挥手，周安仁一诺退下。

半夏支着脑袋却听那厢板起板落，一声闷响，谁晓得这丫环哭得倒更瑟人，直纠民气肠，她这才稳了身形，届时放认清时态，抬高嗓子侧头一问：“这是怎的了？叫打得这般惨。”

鄢梓阳一舞长刀，挑帘嗔道：“你李家车夫果然独到，车轴藏刀，也不知防匪患，还是另有他用。”意味清楚，他却不肯叫李惟昼插了嘴，继而道：“大刀懦夫，果然威武，连着逃的架式，也好生骇上本公子一骇。”

崔姨娘不觉得然，“俏哥哥走了，寻爹爹撒娇。”

待她这反应过来了，又听崔姨娘开口：“李惟昼好不易去了，如果不好生拿捏，这李家后院怕得是姓回刘去。”

“呔！”却听一声喝，芦苇泛动中钻出匹高头壮马，“狗主子，爷爷在此，胆敢冒昧？”

李惟怜娇嗔声：“笨伯。”巧芸却晓得她是做得好，一表示，施施然退下了。

却听李惟怜道：“还愣着？等着我端茶倒水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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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这一掩嘴，笑道：“我这不也新来的，见了这位女人的了局，还真真骇着了，想来今后还劳姐姐多提点。”

绿衣女人又一嗤笑：“好个黑心的，崔姨娘身畔容不得人，主子更如蝼蚁，哪想你们倒是争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