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欢乐地捧着攒糖,入后罩房,方踏入荷香屋子,却劈脸撞上了连翘,哭泣声疼,却闻连翘低嗔道:“走路一蹦一跳,那里似个女孩家?”
半夏不由嘟嘴,皱皱敬爱的小鼻子,轻抗道:“只晓得欺负我。”
鄢梓阳定当客气道:“如此重礼,鄢某岂敢就此收下?”
田均尚急于前者,却闻鄢三此般谈吐,暂舒一口气,幸而他晓得鄢三噬茶,早有一手筹办,“鄢公子谬赞了,小的不过恰投机遇巧得此物,晓得公子夙来欢乐于茶道,辄想同公子共享此物。”他这厢又一挥手,李呼应其而上,细看他手间轻捧个檀木雕花小箧。
荷香被言道得有许动容,望着小巧精美的吃食,喃喃道:“好吃吗?”
田均笑道:“小的不过粗人一介,自不该糟蹋了这美人,还请公子予小的三分薄面。”言罢,瞧李响箧盒一展,呈出半箧茶叶,又将其合上,予前一递。
半夏偏不依,横身于她前,吐舌道:“我就不,你们都不疼我,还属荷香记得我。”
“甚么东西?”经她一诱竟叫荷香心生猎奇。
田均一面接壶而斟茶,轻描淡写道:“新揽来的小厮罢了,杭州狮峰新进龙井,公子且看合分歧口。”言罢,瓷盅一递,大有分许奉承奉迎意味。
“且慢。”鄢梓阳面色还是,眉眼弯弯道:“公子这番便又不想观瞻,不过,不知田掌柜可否替公子办一事?”瞧他星目一眯,笑带七分惑。田均暗呼不好,却亦只得笑诺道:“公子这般便陌生了,怎不可?为公子,志愿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鄢梓阳这才舒颜,又一饮茶。
但闻语气,田均辄咽两口唾沫,断断无功德,陪笑道:“公子且说便是。”
半夏一笑,揽来那攒盒,轻翻开,辄映目一攒糖食,“蜜斯特赏你,连我都不待有吃,恰待会儿连翘接端来药水,也莫焦急药不下咽。”
田均见在眼底,却无话可说,只得嘲笑道:“周公子好技艺。”
周安仁主子随主,自当谦善道:“田掌柜高抬了。”
半夏却不睬会,顾自落坐床棂,嬉笑道:“荷香可知她这夜里去干些何?”
李响引茶蹒步而入,按序置正盅盘,辄一回身揖道:“公子,请。”、
却瞧周安仁伸手一够,辗眼箧盒已入他手,还各式恶棍地冲李响一笑。
眼瞅着公子哥瞪目挑眉,田均只得对付道:“公子且息怒,小的实属怕所珍之物入不了您眼,若您真当不嫌弃,小的何故不依?李响,备马,请公子入府!”
字句凿凿,田均有理无处言,只得低眉耷耳道:“公子这厢倒是曲解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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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晓得她所顾忌,却恍若未闻,嘻嘻道:“蜜斯常日里亦常赐我糖食,出去发福了,她便不准我多食,叫我好生顾虑,这番她却不分我几粒儿,还叮嘱我不准偷食,可馋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