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_第11章 血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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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俊侠说:“总有一天你会晓得的。”

这一起足足花了他太长的时候,最后仅剩那一点虚无缥缈的信心支撑着他。来到与郎俊侠商定之处,他不敢举步,不敢信赖,乃至不敢去猜想等待着他的是甚么。

段岭说:“布儿赤金说,谁都靠不住,只要靠本身。”

“六月里就得测验了。”郎俊侠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说,“看你心神不定的模样。”

段岭已不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小孩了,灵敏地发觉到郎俊侠话中带话,问:“甚么意义?”

“他是我儿。”李渐鸿说。

段岭在后院将晾衣杆竖起来,挂上两人涤得乌黑的单衣薄裤。自住进新家后的光阴里,郎俊侠便未请过仆人,起居饮食,俱由他一手包办,段岭在学时,郎俊侠还时不时去看他,捎些东西进花样里去。

“本年十三岁。”郎俊侠双手还是捧着纸,说,“十仲春初六的生辰。”

段岭被吓了一跳,几乎将根部弄断,说:“我本身能照看。”

段岭拿着那封书牍,内心俄然有种奇特的感受。

段岭哈哈笑了起来,郎俊侠从不打他,哪怕指责,也不带多少情感,未有大喜大悲,就像一株亭廊下的竹子,静肃立着。

段岭偶然候也奇特,问郎俊侠的钱从哪儿来的,郎俊侠只答道让他不必担忧。

李渐鸿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段岭,五年里段岭长大了很多,嘴唇温润,表面很都雅,鼻梁高挺,与李渐鸿如出一辙。

初春时节,段岭读书读得懒洋洋的,郎俊侠跪坐在一旁为他磨墨,点香,筹办了热布巾为他擦手。段岭一身慵懒,只觉内心深处有种奇特的情感在蠢蠢欲动,坐立不安,见郎俊侠出去了,便又蹑手蹑脚地出房,拿了铲子去花圃里顾问他种的花。

“是,不错,恰是那年仲春。”李渐鸿喃喃道,“小婉离我回南边去。”

郎俊侠反而道:“脸红甚么?”

段岭:“你天然会庇护我,但是万一你……也有伤害,我如何庇护你?”

段岭说:“可我姓段,又不是中原四大姓。”

“喝水么?”郎俊侠隔着门问道。

段岭“嗳”了声,也不回应,感遭到郎俊侠仿佛在外头坐着,并没有走。

“睡不着。”郎俊侠说,“我坐会儿。”

瞥见段岭的那一刻,他终究获得了某种救赎。

他养好伤后,在鲜卑人的神山,郎俊侠的故里中销声匿迹,再进入高丽,混进客商队中,前去西羌,直到确认南陈朝廷中人都觉得他死了,方从西羌国展转到上京。

段岭回到房中,见郎俊侠影子在廊下来来去去,春日里犯乏,不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一觉便睡到入夜,夜里又睡得甚不结壮,翻来翻去。他已多年不与郎俊侠同睡了,只能偶尔听到隔壁的少量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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